谢承瑢手掌覆在赵敛的手背:“我会好好的,你放心吧。”
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嘱咐的了,赵敛见不能再多留他一会儿,心格外疼:“你记得写信给我。阿昭,你、你到了珗州,你别忘了我。”
他喃喃又说好些话,谢承瑢耐心听着,安抚他:“我怎么会忘了你,看你把我想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会很想你的。你就在珗州等着我,我很快就来了。”
谢承瑢把手伸进袖子里,拽出陪伴了他五六年的佛珠:“这个给你,好歹做个念想。”
“昭昭,”赵敛把佛珠和谢承瑢的手都握住了,“我会一直戴在手上的。”
“不要舍不得了,他们都在等着我。”谢承瑢指腹揉上赵敛的嘴唇,“迟点儿见。”
赵敛沮丧说:“迟点儿见。”
郊外的风呼呼吹,雪水被融了,沿着脚淌。长亭外的将士们还在谈天说笑,昭昭和照夜互蹭着尾巴。
谢承瑢没亲他,走的时候一直招手。上了马,谢承瑢又回头嘱咐:“回家去吧,阿敛。”
赵敛还挥手,等人消失不见了,急忙又往前跑一点儿,再去看那个背影。他怔怔的,把天都望尽了。
“昭昭……”他哝哝。
谢承瑢很不放心赵敛。
均州兵多将多,赵敛资历尚浅,任马步军都部署会不会受人欺负?如若有人不听他的话,又怎么办?谢承瑢一直觉得赵敛还小,他担心赵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。心里如此想着,再回过头,就只有半片雪,还有光秃秃的树枝。
鸟从林子里冲出来,到云边就散开了。谢承瑢一颗心担忧不安。
“舍不得走呢?”彭六笑问。
谢承瑢如实道:“我担心二郎会被别人欺负。”
彭六说:“放心吧,其实叫他锻炼锻炼也不错的,不然将来去了珗州也不好做。”
“是了。”谢承瑢不得已往前走,“这条路总是要走的。”
春很快临,不到三月,延州的桃花全都开了。
韩昀晖到延州有段日子了。他是个勤勉的人,每日都泡在校场里,今天难得出来散心。
“照阳兄。”延州马步军副部署戚渊才从校场出来,见了他有些惊诧,拱手作揖。
“伯沉。”
戚渊见这些花,也来了观赏兴致:“今年花开得很早,照阳也爱看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