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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阙台 谢一淮 1821 字 2024-01-22

延州有战,均州也是知道消息的。

赵敛以为西燕不会打到均州,但以防万一,还是严阵以待。正月下旬,正是春日将临之际,延州援西禁军的将领谢忘琮忽来求见。

他不用想就知道谢忘琮来是什么意思,大抵是请求支援。果不其然,谢忘琮一见到他,二话不说,先将求援的札子交出来。

“延州有难,今西燕有兵十多万,延州统共七万。我军连败,现下士气萎靡,再这样下去,延州必危。”谢忘琮抱拳作揖,“这是曹相公亲写的求借兵札子,请赵部署一阅。”

赵敛根本不看札子,反而将它放在一边。他直截了当说:“调兵遣将须陛下亲诏,无诏,我不出兵。”

谢忘琮道:“有宰相作保,陛下不会怪罪。”

“宰相作保?”赵敛摇头看了她一眼,又把目光落在札子上,“曹规全的话,你觉得几分可以信?”

帐中静默半晌,谢忘琮放下手来,由衷说:“半成能信。”

“那你叫我出兵?倘若陛下指斥,我找谁诉苦呢?”赵敛把札子往谢忘琮面前推,“恕难相助了,请回吧。”

谢忘琮与赵敛同时盯着那封札子。

帐外士兵操练的吼声震天,冬末的风还发凉。

那札子上的墨迹早已干透了。

谢忘琮说:“倘若官家降罪,我与谢殿帅、曹相公,担全责。”

赵敛还是幽幽说:“我需要再考虑。”

“延州若沦陷,下一个就是秦州。赵观忱……”谢忘琮痛苦地闭上眼,“昭然就在秦州。”

赵敛没说话。

“如果延州没了,那么萧弼就会北上,他还有十几万兵,可秦州却没有二十万兵。”谢忘琮松了一口气,直视上赵敛的眼眸。

她看见那作怒的神情,还有投向她的深不可测的目光。

赵敛问:“你是在提点我,还是在威胁我?”

“若不是事情紧急,我也不想叨扰你。”

“我以为这是公事,谢管军不当拿私事来督促我。”赵敛有些恼了,“没有官家的手诏,我就是不能出兵。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谢忘琮深呼吸:“延州是均州与西燕的屏障,也是大周与西燕的重要关口。延州有多重要,不必我说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
“我当然清楚,可是没有官家手诏,我不能出兵。”赵敛站起身,漠然俯视谢忘琮,“我没有任何职责帮谢祥祯守延州啊,你觉得呢?”

谢忘琮望着眼前高大得像山一样的人,竟不知如何说了。她问:“你要怎么样才能出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