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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阙台 谢一淮 1793 字 2024-01-22

彭六气鼓鼓地坐下,把腿一伸,“爱他娘的谁去谁去。”

谢承瑢无奈:“小六不去,我也是要去的,我为军,当遵军纪。”

“官家就是派崔伯钧来管着你的,他一直记恨你,现在他肯定想借这个机会把你赶走。六千兵能干什么?带六千人出去,将来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了。秦州去不得,除非贺近霖再给我们一万人。”

谢承瑢没顺着他的话继续说,只道:“以少胜多无非是以智取胜,我留在南路军只会处处受到限制,离了崔伯钧,或许还能自由。”

彭六愣了一会儿,觉得谢承瑢说的也有道理,马上跳起来:“你说得对!那我们就走,不受那竖子的气。”

没多久,谢承瑢就带了六千人北上,单留思衡在延州。他完全低估了崔伯钧报复的心,军队才出延州城,崔伯钧就立刻断了他们的粮草。

粮草一断,他们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向前了。粮食吃完了,军队军心便开始涣散,将士们四处求食,甚至有人起了打家劫舍的歹念。谢承瑢听到风声,马上下令禁止士兵抢劫,如有犯者,力斩不赦。

谢承瑢军受到孤立,虽还有心北上解秦,但身心俱疲,走了半个月还没有到。如今已是粮尽援绝,孤军奋战。将士们皆怏怏不平,行至晋和县边,又遇见西燕的军队。

谢承瑢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发作,现在正是夏日,伤口溃烂发脓,疼得根本睡不着觉。

是日,他在帐子里忍痛,又分析布阵图,还在思索怎么样才能求得援助。昨天他已经派传令兵传信给谢祥祯了,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。

正忧虞难安时,彭六来报:“侦察兵发现西燕的兵了,就在我们军营外徘徊。”

“西燕军?”谢承瑢转念一想,是了,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秦延交界处,能碰到西燕军也是常事。

“将士们现在士气低落,恐难敌燕军。怎么办?”

“怎么办?”谢承瑢心里烦躁,“破了这支军,吞了他们的粮饷,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。”

彭六颔首:“我目测了一下,那支军大概只有一千多人。”

“一千人……金宗烈不可能把大营放在这,这一千人也决不是他的主力军。我猜他们只是日常巡视,无意发现了我们。”谢承瑢思考着,把指间指环一圈又一圈地转,“断粮好几日了,不能坐以待毙,什么都不做。追着这一千人打,千万不能放他们走,我们不能暴露大营。”

“是!”

彭六带五百轻骑围攻了这一千燕军,也许是饿了太久,心里憋屈,将士们打得格外猛,不到一个时辰便大胜而归。周军杀敌三百,俘虏七百,获枪、马数百。

随后,谢承瑢审了西燕战俘,打探清了西燕营中消息,方才知道,这支军共一万人,是金宗烈用来防守敌后的,而金宗烈本人并不在此处。军里的将领也都不是太机灵的将,不必过于费脑子。

“这是老天送给我的大礼。”谢承瑢看到一点希望,“拿下剩下的九千人,我们就不必如此被动了。”

可是彭六很担忧:“以少胜多,我们能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