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后,金宗烈带了两千人去同谷。
秋临了,西北的叶被风卷成黄色,四处飘散着,恰落在马蹄边。
谢承瑢站在昭昭边上喂草,听见有人来传:“将军,俘获了一燕人细作。”
“细作?”谢承瑢抓着手里的草,亲眼看昭昭吃完了,才说,“押他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昭昭年纪大了,其实它已经过了服役的年岁。以前打仗,它都跟着谢承瑢冲锋陷阵,受过无数伤。后来谢承瑢四处奔波,西北珗州来回跑,也是昭昭陪着他。昭昭是一匹极好的马,从来矫健,可这回不同了。
这次出征谢承瑢都没有打过几场,但昭昭已经吃不太进草了。
“不吃了?”谢承瑢又伸手去喂,可是昭昭却偏过头,呜呜地要休息。
“不吃就不吃了。”
谢承瑢抚摸昭昭的鬃毛,数着他陪伴自己的日子,叹息道,“我应该把你留在珗州的,你陪我到这儿来也是受罪。”
昭昭能听懂人话,以为谢承瑢是后悔带它出来了,立刻扬起马尾巴,嘴巴撅老高,哼哧哼哧地吃草。
它把桶里的草都吃光了,但吃得不香。谢承瑢看在眼里,心中恳求:好好地陪我回到珗京,我就再也不让你辛苦了。
细作很快被押过来。他被五花大绑,嘴里还塞臭布,嘀嘀咕咕地跪在谢承瑢面前,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。
“在他身上收到一封密信。”谢承瑢手下的将说。
“拿过来给我看。”
谢承瑢读了信,原来是金宗烈写给原守敌后的燕将的,也就是他降服的那批将领。信上说,要求将领到辛平县下的某个茶水摊相见,有印信与军队要传。
“印信?难道是西燕的将军印信?”彭六欣喜,“如果有了这些印信,就等同于又拿了西燕的兵。”
“会有这么容易吗?送上门来的军?”有人不信,觉得是陷阱。
谢承瑢不说话,审了好几遍细作,还叫人把细作带走,好好地招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