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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阙台 谢一淮 1801 字 2024-01-22

“你诬陷我放火?”纪鸿舟将湿布丢在地上,“除了你,还有谁会放这把火?你下令对他用刑,打断他的腿,让他不能走!夜里你再放一把火,他就再也逃不出来了!不是你吗!”

“你真是荒谬!”

延州知州高适成及时赶到,呼道:“现在救人要紧,火怎么起的,自然以后再查!二位互相争吵推诿也没用!”

崔伯钧无言,还是慌乱再看大火。

不会吧?谢承瑢和贺近霖不会真的身死火中吧?虽这确实是他想要的结果,但这场火来的蹊跷,若是不小心燃到他身上,他怎么都说不清了!

他一面期望谢承瑢死在火里,一面又害怕谢承瑢死在火里。他叫喊道:“去!去叫将士们来救火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火烧了一天一夜,到翌日傍晚才勉强扑灭。

满目所望,一片狼藉,这片房屋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了,横梁木块左插右摆,黑炭覆了满木,浓烈呛人的焦味让在场将兵难以呼吸。

因是深夜起火,无人在其中办公,狱卒们也早就逃出了火场,恐怕唯二死的,就是关押在里面的两位了。

雄略军的禁军进废墟中搜人,掀开一根又一根的木柱,一时没有找到谢承瑢与贺近霖。赵敛亦彻夜未眠,他亲自翻上滚烫的木堆,用双手扒着找人。不知是风吹火烤,还是急坏了,他早已泪流满面。

“谢同虚!”他带着哭腔,手早就被烫得破皮起泡。

“将军,好像找到人了!”

赵敛听到了,立刻从西边奔过去。他见到一具焦黑的尸首,囚衣与皮肉粘连一起,烂得一塌糊涂。囚衣之下,是鲜红的将要融化的红肉。

“昭昭?”

赵敛看上去有些慌张,缓慢走到尸首前,想不到任何话来说。

崔伯钧也赶过来,对着那尸首望。确是男尸,身型也相近,似乎是谢承瑢。可他并不能确定,始终不信谢承瑢就这样死在火海中,遂问了一句:“这真是谢承瑢?”

“这不是他。”

崔伯钧疑惑地看向赵敛,他见赵敛流下了两行泪,露出了让自己难以形容的悲伤神情。

“这不是他……”赵敛跪下来,俯身去看那具尸首。他的泪水滴在尸体的脸上,霎时被热气蒸得消失不见。

“昭昭。”他忽然喊,“昭昭啊。”他想用手去抚摸那张脸。

尸首滚烫,难以触碰,瑶前恐他双手被废,立马拦下,强硬地拖拽到边上去。

“昭昭……不是他,不是他!”赵敛伸着手要够,“怎么会是昭昭?怎么会……”

崔伯钧见赵敛这样的反应,越来越信这就是谢承瑢。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,谢承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