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人这话,我会替官人传达给官家的。礼已送到,官人就不要推辞了,安心收下吧。官人是克复西北的功臣,这一箱小小的珍珠,还是受得住的。”韦霜华把玉箱的珍珠亲自递到赵敛手上,“官家还有话说。官家问,‘二郎答应朕的事儿,什么时候能做到?’”
赵敛说:“最久两个月。”
“官家说,至多一个月。”
赵敛思量半晌,答道:“臣领命。”
“话带到了,礼也带到了,我就要回去了。官人早些歇息着吧。”韦霜华欠身行礼,准备回宫了。
赵敛送韦霜华到韶园门口,目送韦霜华走远了,这才转身。
他手里仿佛还留着玉箱珍珠的重,不由心头一紧。
“二哥。”瑶前才从外面回来,看见门口的黄门了,以为有什么事,心里紧张。
赵敛倒是没什么紧张,他将珍珠的事儿说给瑶前听,瑶前下巴都要掉下来了:“这可如何是好,酒席上的话,莫非全都给官家听了?”
“你至于这么惊讶吗?官家肯定会知道的,他若不知道,那么该惊讶的就是我了。”
二人走进长廊,有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瑶前还在想珍珠的事儿:“官家当真以为你打仗是为了钱?所以送了一箱珍珠?”
“珍珠珍珠,官家心可是比珍珠还真。”
“官家的心,还真不一定比珍珠真。”
赵敛笑了:“这珍珠送给你?御赐的珍珠,似乎是明州产的,你要喜欢就送你吧。”
瑶前吓得摇手:“你敢送我,我还不敢收呢。况且我要珍珠做什么?”
“那你找个地方给我放起来,说不定将来我们家落魄了,这珍珠能救命。”赵敛把玉箱给他,“拿好了,这是御赐。”
“你倒是很想得开。”瑶前接过玉箱,感慨说,“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珍珠,给我一颗,我也发达了。”
赵敛光笑不应,路过院子的缺口,忽然见院子里站了一排男童。约有八个,都是陌生面孔,瞧样子细皮嫩肉的,不像是来做工的。
正好眼前有小厮走过来,赵敛随手拉住问:“张妈妈新招的工?这也太小了,能做什么?”
那小厮脸一红,支支吾吾说:“哦,二哥,方才中贵人来找你,我就忘了说。这是……这是唐任唐大官人送您的……娈童。”
“娈童?”赵敛脸都僵了,“他好端端的送这些娈童给我做什么?”
小厮说:“唐官人说,二郎或许喜欢,所以……”
赵敛脑子一白,先想到韦霜华有没有看到:“韦都知看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