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什么呢?”谢承瑢望他,“你要吃什么?冰酪还是冰饮?”
阿福说:“小的吃钱少的。”
谢承瑢笑起来:“你怎么一天到晚嘴里都在提钱,我又不扣你工钱的。快来吧,到茶摊坐会儿。”
阿福第一次和主人坐一桌,总不自在,屁股上好像戳了针,老是动。谢承瑢并没发现,他心里不安,正低头喝水。
巷子很偏僻,少有人来,但茶摊上却冷不丁来了两个男人。这两人很壮,衣服都要绷不住肉;他们买了茶,却不忙着喝,只是把茶盏捏在手里,四处乱看。
唯独不正眼看谢承瑢。
谢承瑢注意到这两个人了,仅一瞥,就激起了他的警惕心。
他冷静地喝了一口茶,把放在桌面上的帷帽戴起来了。
阿福不明所以:“要走了吗?”
“没有,你继续吃。”
谢承瑢隔着帷帽的缝,观察身旁的两个男人。
阿福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,吃冰的手都慢了。他悄悄问:“咱们还去吗?”
“去。”谢承瑢说,“当然要去。”
阿福赶紧把冰划干净了,说:“走吧,我吃完了。”
主仆二人动身上驴车,才拐过巷子,那两个壮汉果然跟上来了。
巷子深且窄,路旁放着好些杂物,并不好过车。阿福慌张地驾着驴子走,嘴里念叨着:“快点快点!”
“不要急,你好好走你的就是了。”谢承瑢缓缓说。
“我害怕,三哥,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”
谢承瑢道:“也许是认出我了,想来杀我。”
“啊?”那还了得,阿福一鞭子抽在小驴身上,“快走快走!”
小驴吃疼,当然跑得更快。不过脑子不大好使,横冲直撞,不仅掀翻了边上的木架,还惊到了屋檐上停的一排麻雀。
麻雀飞起来的时候,谢承瑢恰好仰头与它们对视。蓝天烈阳之下,麻雀的羽毛乱飞,飘飘然坠落下来。壮汉的脚步亦近,三步两步就冲上来,指着谢承瑢就说:“在那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