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复答:“尸源已经查清了,是白玉馆的小唱,名唤窈奴。约六月底,窈奴随唐任出馆,后再不得归。窈奴无父无母,由白玉馆的鸨母看过,确她无疑。”
“已经过了那么多日,卿有没有查出什么来?”
陈复说:“还在查。此事涉及到大周禁军管军,不能马虎,请陛下宽臣一段时日,一定水落石出。”
李祐寅道:“好,最好是在八月底查清吧,朕已经足够宽限了。”
下了朝,陈复便追着前面紫衣的赵敛,二拜说:“赵节使。”
赵敛停下脚步了,疑惑了半晌,这才作揖:“陈寺正。”
陈复拱手:“八月初秋,天要换季,节使要忌贪凉,防风寒。”
“多谢寺正关心。”赵敛笑笑,没有其它话要说了。
陈复还有些忐忑,迟疑一阵,说:“下官有些要紧事,不知节使有没有空,一叙?”
赵敛说:“若是步军司的案子,我可以随寺正移步去大理寺;若不是步军司的案子,恐怕要寺正等我了。”
“怎么说呢?”
“九月要征兵补步军司空阙,我走不开。”
陈复并不想以公事去见赵敛,既然赵敛不得空,那他就等等。他问:“节使什么时候有空?”
赵敛根本没想,直接说:“不知道。”
陈复受窘,脸上的笑都僵了。他左望一眼、又望一眼,说:“那下官在步军司等节使,节使什么时候有空,下官就什么时候来见。”
陈复果然在步军司等了赵敛一天。他是在步军司衙门里等的,看不清校场里的兵,却能听见校场震天的练兵声。他从衙门的窗户往下看,校场外的空地蹲了不少人,应是在受罚。
步军司出了这么大案子,官家已经有些不信秦书枫了,也将原来秦书枫全权掌管的步军司公事移交部分给了赵敛。赵敛当然不会放过机会,练兵、募兵,这是一样不能少的。
陈复知道赵敛是什么样的人,他有绝对的威慑力,学堂如此,军营里亦如此。
“我为何总是碰到他。”陈复惶恐不安,直流冷汗,“我可不能再栽在他的手上了。”
等到傍晚,步军司将士们下训了,赵敛才慢悠悠地过来。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,个子挺高,身板也壮,有些许富贵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