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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阙台 谢一淮 1784 字 2024-01-22

刘宜成才刚抬眼瞥官家,忽听官家叫他:“刘中丞,去年朕派殿中侍御史往明州监察官家欺压百姓一案,怎么查了一年了,还没查出来?有没有和御史台说过?”

“回陛下,钱侍御有同臣说过,明州尚好,还需再望。”

“哦,明州尚好。”李祐寅笑笑,忽把奏疏展开面向群臣,转怫怒色,“这就是明州尚好?明州知州联合天佑军三军指挥使凌压百姓,这叫做明州尚好!”

刘宜成无措地抬头望向李祐寅:“臣……钱侍御确实如此同臣说。”

“烧/杀/抢/掠,凌/辱百姓,这是禁军吗?这是匪,这是强盗!佃农造反,起义被压,无人上报!怎么,还想生兵变?还想再打仗吗?殿中侍御史查了一年没查出来,姚持到明州几个月,全知道了?什么意思?御史台是什么意思?”

刘宜成慌张地咽了一口唾沫:“臣不知道。”

“御史台的官怎么做的,御史台不知道?监察无力,要御史台做什么?!”李祐寅怒火中烧,叫刘梦恩大声把奏疏内容念出来。他方才看了一遍,这回又听了一遍,每一个字都让他怒发冲冠。他强忍着等刘梦恩说完,问刘宜成道,“听清了吗?明州官员在明州做了什么,殿中侍御史又在明州做了什么?!”

刘宜成眼神躲闪,不敢有言。

诸位官员在边上看,表情不一,耐人寻味。

张元熹说:“陛下,此事若不制止,恐又现当年佟刘起义之事。”

“是。”李祐寅大口呼吸,稍稍冷静了,说,“钱乘就这么喜欢在明州,不喜欢在珗京?那就永远别回来了。即日起罢去钱乘殿中侍御史之职,降官阶,到钦州去,好好思过。”

刘宜成惊魂未定,还不忘想着替钱乘说好话:“陛下,此事或有误会。”

“什么误会?”

“据臣所知,钱乘从来都不是欺良压善之人,这其中一定有误会。陛为何不将此事查清楚,再来定钱乘的罪呢?”

李祐寅却说:“朕生平最恨仗势欺人,还有什么可查?明州知州、天佑军三军指挥使,二人丧尽天良、罪无可恕,罢官,后面的事,后面再讲!”

说罢,就叫散朝。

下了朝,赵敛和林珣都心神不宁。

林珣说:“官家不准查,是不是有什么鬼?”

“或许和营/妓有关?”赵敛环视四周,见无人,才小声说,“原先唐任那件事,也牵扯到营/妓。官家同样搪塞过去了。”

林珣听此,深深皱眉:“看来这事的要紧之处,还是在营/妓上?”

赵敛说:“官家是摆明了想偏袒某人。虽在紫宸殿呵斥了刘宜成,却没有提任何一句罢官的话,那些惩罚也无关痛痒。刘宜成动不得,崔伯钧也动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