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现在呢?官家再没有敌手了,为何还要偏袒你们,还要用营/妓来换地方禁军的忠心?!”
说话间,刘宜成没感觉肚子疼了。他有些迟钝,摸了一阵肚子,又摸胸口,最后擦干净嘴角流的所谓的“血”,仔细一看,分明只是唾液而已。他很快就反应过来,坐起身,质问道:“你骗我?谢承瑢,你用假药骗我?”
“我问你为什么现在官家还默许你笼络禁军!”
刘宜成斜眼望谢承瑢:“为什么?你不知道为什么?”他直起身,迎面对上谢承瑢的视线,毫不畏惧地,“你还想大周多几个像你这样的臣下?身为臣子,怎么能生与陛下完全相悖的想法!掌控不了的臣,注定会反!若罢你,必先再找忠心听话的顶上来,有什么想不通的?”
“当年从扬州上来的秦贯,也是如此?用女人安抚士兵,然后踩着那些女人的骨血一步一步爬到管军?”
“她们是女人吗?”刘宜成反问,“她们不是人,她们是娼妓,她们是奴隶,她们和耕地的牛、载人的驴,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她们是人!她们是活生生的人,她们是和你娘、你妻、你女儿一样,活生生的人!”
“哈哈哈!”刘宜成嗤笑谢承瑢的愚蠢,“人?她们能算是人吗?人都穿着衣服,那些营/妓穿衣服吗?她们是被扒光了的牲畜,是东西,是可以发泄欲望的物品。要想地方禁军乖乖听话,只有送女人!有了女人,他们还有心思兵变吗?有了女人,他们当然会听官家的话了!你呢,你也是和她们一样的,要不是谢祥祯带你去军营,要不是官家选中了你,恐怕你也做娈童,下辈子投胎当马蜂啦!”
“你放屁!”
“哈哈哈哈!你现在不就是吗?你还真把你当作开天辟地头一个了,你,谢忘琮,还有昏庸无能的谢祥祯,谁他妈有资格做管军?!让女人冲锋陷阵,让一个毛头小子在前面带兵,你以为为什么少年将军没几个?!你以为你们凭什么!用你们,不就是为了对抗赵仕谋吗?你以为赵仕谋真心待你,你以为赵敛真心待你?!”
谢承瑢半信半疑地望着刘宜成,竟然没有话来回了。
“在见到你的第一眼,他们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!你以为阴谋,只是放眼于须臾片刻吗?是未来十年、几十年,甚至你的一辈子!要让你听话,要让你顺从,他们有一万种办法!赵仕谋在朝几十年,他会看不透官家吗?他会看不透谢祥祯吗?我告诉你,不是赵仕谋输给了谢祥祯,也不是他输给了官家,是他敌不过先帝!是他蠢、是他愚!只要他在出征齐州的时候造反,你以为他还会死?他早就做皇帝了,你早就死了!谢承瑢,你也不过是赵仕谋眼中的一颗棋子而已,你说真心,哪里来的真心?赵仕谋都对你如此,你还指望赵敛给你什么真心呢?”
谢承瑢用几乎要把刘宜成吞入腹的眼神眈他:“你疯了。”
“我疯了?是你疯了。我若是你爹,知道你和仇人为伍,一定把你当街打死!蠢货,在朝堂之上,谁又是真心待谁的?你所幻想的真心,都是为了算计,都是阴谋!你回去问问赵敛,崇源年间,他有没有算计过你!你是大周最蠢的一个,你像一把无主的刀,谁都能拿你乱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