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他从前,可没有被公主叫去给哪位郎君治过病。
医者仁心,他并没有对裴慕辞生出其他的坏心思,但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。
他眼底稍暗,长叹了口气,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公主身边明明有两个位置,却有种无论他等待多久,都没有他一席之地的感觉。
清妩停下脚步,杜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差点撞了上去。
“公主,我……”
两人的距离很近,清妩既没有说话,也没有继续往前走,而是微微鞠躬,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。
杜矜转开视线,清妩非得逼着他低头。
“我对你更加不同呀!”她留下个笑容,“他们怎么能和你比。”
杜矜抬眼,很快又收回视线,更沉默地领路在花园里逛。
清妩自觉说的是实话,除了杜矜,谁能拿到她的玉牌在公主府里来去自如?更不用说还给他伪造宗牒,让他能拥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,不必一直依附于她。
看现在的情形,她这棵大树也是靠不稳的,指不定过两日便倒了。
“诶诶,杜令虞。”她使劲喊了两声,见他还是不理她,气的原地一跺脚,就朝反方向走。
那是后花园地势最高的亭子,不用担心隔墙有耳。
杜矜被她坦诚热烈的模样晃了眼,自然而然的快走几步超过她,要在前面带路。
微风轻涤,灌进宽大的衣摆里,映出文人般直挺不屈的腰身。
清妩皱起眉,扯住他的宽袖,“走那么快干嘛?跟你说事呢。”
杜矜脚步一顿,升起股难言的无力感,鼓起勇气道:“公主是不想我呆在府上吗?”
他神情黯淡了许多,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。
清妩:???
她什么时候表达出这个意思了?
“挺会偷换概念。”清妩往高处的亭子走,高烧刚退不久,她爬的少许吃力,所以没有开口说话。
杜矜哑巴似的护在她身后,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背影。
亭子四面都是可以靠背的凳子,纱帘拢起,清妩坐在木椅上,拍拍旁边紧挨着她的位置。
“过来坐。”
杜矜转头就坐在了她对面,离她八竿子远,还给了她一个难懂的眼神,怎么看都觉得很幽怨。
清妩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