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,她倒不知道纹哪种样式才配他。
总之不一定能戴出去,便做个能衬他气质的吧。
清妩心里打定主意,引线穿针,用比她手还大的剪子剪短了多余的线尾。
她的女红是宫里最好的绣娘教的,脑海里有过的样式基本上都游刃有余,再说她绣过无数次青竹,早就熟练得不得了。
勾好大致的形状,她歪在他肩上吃着糕点,想着想着就眯上眼,像是在太阳坝里晒太阳的惬意懒猫。
裴慕辞黏过来,清妩正要骂的时候,他却好可怜地哑着声,“看了这么久折子了,手冷得很。”
要放在往常,清妩总要关心两句他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。
可当下,屋里的暖炉烘的人只用穿贴身的薄衫。
冷什么冷!
清妩背靠着他,看不见他眼底黝黝的闪动,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,她对他爱用的招式了如指掌。
肯定是装的!
果然,裴慕辞蹙起眉心,忧忧地晃着头,“也没人给暖暖。”
清妩对他这种博关注的行为十分不齿,磨着牙瞪他。
裴慕辞面若平湖,另只手却不太安分。
单薄的丝裙被掀起,层层堆在他的腕间,像是朵绽开的鹅黄色玫瑰。
别看他一副清风雅洁的矜贵模样,做起这样羞人的举动时,却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冰凉的触感让清妩止不住的泛起了鸡皮疙瘩,脚尖不自觉绷紧。
“安乞!”她冲着窗外大喊了一声。
安乞在门外冻的发僵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,直到听见连续好几声高唤,才忙不迭的跑进屋。
“姑娘。”安乞连忙观察清妩的脸色,他们几个跟得久的人都知道,得罪姑娘可比得罪陛下更严重。
要是惹陛下生气,最多就是办事不利,受罚之后休养几日就恢复如初,但是让姑娘不开心了,陛下便会以为是不是伺候的人冷落了姑娘,又或是底下的人不把姑娘放在眼里,总之条条“罪状”加在身上不说,还得受着陛下句句让人心颤的盘问。
安乞听见是清妩叫他,甚至都来不及跟裴慕辞打招呼,慌张地应上她的声,“姑娘有何吩咐?”
“陛下冷,你把熏炉搬过来些。”清妩只穿了单衣,不便下地。
裴慕辞抚平裙上的皱痕,捻捻指尖。
安乞眼珠子在两人间转来转去,饶是他这样有眼色的人,在此刻也没了主意。
要知道,姑娘私底下可从来不称主公为陛下的啊,莫不是又闹小矛盾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