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偏偏是你,是那个人的血脉,祖母实在是嫉妒。你祖父他们那样的人,没有现世报,也没有子孙后代的报应,恶人总能活得那么好。”
萧太后笑容渐淡,眸光虚空,“那我做个恶人又能怎么样。”
云皎皎凝眉看着她,“这不该是伤害无辜之人的罪责开脱,你为什么要害我父母?”
“那他们为什么要害我的丈夫孩子?!”
沉寂半晌。
“罢了,”萧太后叹息出声,“不重要了。”
“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无比恶心,我早就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配,我早就烂在了这个世上。”她唇角溢出浓黑的毒血,“都不重要。”
冷风呼啸,世间陷入一片寂静空冷。
云皎皎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,深吸了一口气。
屋外侍卫上前查验,“公主,她早已服毒。”
云皎皎声音很轻,“嗯。”
从前她对仇人恨不能剥皮抽筋,可自从听到事情始末,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定论,她当然恨她,但情绪像是一团乱麻缠在胸口,那些话更是像一根刺一样扎了进来。
云皎皎平静道,“带下去按罪烧了吧。”
她说着走上前,看向燕家其中一个牌位,叫住了准备下去的侍卫,“等等。”
她指了一下那个牌位,“这个人的牌位和她一起烧。”
“是。”
侍卫离开,大殿之中独剩她一人。
云皎皎看向殿外,闪电白光从天而降,迅速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下蔓延生长,散出红紫雾气。
闷雷如同蛰伏已久的困兽在密不透风的地面之中挣扎嘶吼,撼天动地,摇颤着众人心弦。
皇宫之中仍然是一片腥风血雨。
禁军从四面八方散开,去追赶与抓捕逃窜的西平兵马。
雨水敲打在地面上,溅出一朵又一朵血花。
西平常年不经战事的兵力全然不足以支撑他们国主的野心。
加之与司延投降,听从司延命令的人占据大多数。
司庭周身很快就没有了拥护者,只有为他贪婪与欲-望牺牲的垫脚石。
司庭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,抽出旁边随从的佩剑,趁着司延应对敌人的时候冲了上去。
司延闻风回身,剑鞘与剑刃相撞。
散出一阵颤音。
司庭被一股强劲的力道震开,整个人跌在自己士兵的尸身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