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样?无大碍吧?”
宋时安同样放心不下,“吴叔,阿宁的伤如何了?”
“王爷世子放心,郡主打小习武,身体比一般闺阁女子都好,此次受伤伤口虽深,但不危及性命,就是得养上半个多月。”
宋老王爷和宋时安都松了口气。
“无事便最好,北境战事暂时能结束一段时间,是该好好休息养养身体了!你也累了一晚上,有劳了!”
“王爷无须客气,是吴某应该做的!天色已晚,吴某告辞了!”
“吴叔,我送您!”
宋时安返回正厅的时候,宋老王爷神色浓重,沉沉吩咐道:
“时安,你来一下书房,我有话与你说!”
房内
气氛浓重,烛台上火光跳动,里面的人无半点喜悦之色。
“时安,此次阿宁遇险你有什么看法?”
“孙儿猜怕是不止一波人,金陵城内王侯还有大周内潜伏的北境势力都出动了,这北境战事一停,陛下召阿宁回京理所当然,金陵城内的那些人可不那么想。”
宋渊抬起头深思几许,缓缓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我低估了那些人的耐心,一脚还没入金陵,命都差点没了!”
“此次回京,之后也必是不得太平的,都怪孙儿无用,把自己搞成如今的残破身躯,不然长宁王府如今也不至于让阿宁苦苦支撑。”
“你莫需自责,当年你能活下来便是上天眷顾我宋家,是长宁王府不该绝。”
虽有点犹豫,宋渊还是开口了:
“陛下前几日撤了巡防营李冲的职你想必也听说了,此次出手是拿巡防营开刀,接下来朝堂大换血是必然,你日后有何打算,长宁王府世子毕竟是虚衔,若真想为大周的兴衰和百姓尽一份力还是得走入朝堂之中,谋个一官半职为好,这是我的看法,这么多年了我想问问你的看法?”
宋时安久默不语,当年安阳之难,他受伤过重,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,却伤及内脏,再也习武不得,经历过生死之人便对一切都看淡了,人活一世,怎么样都是过,好与坏又有什么不同呢!
宋渊早就猜到了眼前人心中所想,却还是忍不住劝说:
“我长宁王府世代镇守北境,能到今日绝不是一朝一夕可达成的,此次阿宁回京撞上巡防营统领被换,怕是陛下有意而为之,想让满京城勋贵觉得陛下有意让长宁军中人担任巡防营的节制,为君者最忌讳功高震主,陛下想测下我长宁王府的意图,不,或是阿宁的意图!”
“如若我长宁王府轻易流露出想掌管京中兵职的野心,如今陛下容不容得了长宁王就难说了,但安儿你不同,若是走文官,陛下想来也是愿意的。”
宋家为天子近臣,兵权在身,帝王猜忌是不可避免的。
宋渊打开书房的窗户,北风阵阵,十二月的天气,窗外飘雪纷飞,屋内却是暖和如春的。
望向窗外的圆月,意味深长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