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页

“是。”唐窈恭顺应着。

她已决定要和离,郁清珣往后要不要纳妾,有没有通房,于她而言已不再重要。

太夫人不信她真会这般恭顺,着重提醒道:“善妒妨碍子嗣,可在七出之列。”

“是。”唐窈恭顺得挑不出半分刺。

但越是这样,太夫人就越是担心。

她前面几次也是这般顺从,却硬是让长子为她守身如玉,连送到跟前的通房都不曾碰。

太夫人心有忧虑,又找不到点,只得先挥手打发。

唐窈从福寿堂回来,忙着见各大管事,敲定三日后的寿宴细节,并安排试菜,确保到时不出意外。

一通忙碌下来,天色已全黑。

先帝驾崩已逾大半年,新登基的小皇帝不过九岁。

郁清珣为先帝倚重,是托孤重臣,不仅统领全国军务,更兼三省之一的尚书令,一忙起来,便要到各家灯火将熄时,才堪堪散值归家。

今日恰似这般。

等他回到国公府,各处早已歇下。

每当这时候,郁清珣就会宿在外书房。

“国公爷,热水已备好,夫、夫人还让奴婢温着补汤等您归来。”他才进屋,便有丫鬟端来汤盅。

郁清珣扫了眼,依稀认出是唐窈常给他炖煮的药膳。

他的妻子有一手好厨艺,最擅药膳,往常在他晚归或忙碌时,都会送来滋补汤药。

郁清珣心下慰贴。

这两日因着长欢的事,她都没怎么理自己,这会儿让人送来汤药,应是已经想通消气,以此示好。

郁清珣没疑虑地端起喝了。

等沐浴出来,还没靠近床榻,便先察出不对。

昏暗烛光下,床幔内显出一个侧卧的妙曼身影,妖娆妩媚。

郁清珣停下步子,眉宇顿沉。

床幔后躺着的人毫无所知,只压着紧张,娇柔婉转道:“国公爷,夫人让我来伺候您歇寝。”

“伺候?”郁清珣没什么表情地轻嚼着两字。

“是。”床幔后的人犹不知危险,揉捏着嗓音继续道:“国公爷,时间不早了,您、您该歇寝了。”

“滚下来。”郁清珣凉声吐出三字。

床幔后的人惊了跳,轻咬了下嘴唇,娇柔嗓音里透着几分不愿,“可夫人让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