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很快宣他进去。
紫宸殿内。
太皇太后坐在内阁软榻上,旁边位置坐着徐太后,小皇帝也坐在一旁。
富丽宽敞的大殿内,主位软榻以下,还有两排桌椅茶几。
这本是皇帝私下接见宰相大臣,处理日常政务之处,相比前朝宣政殿,要轻松随意得多。
郁清珣一进到里头,先躬身行礼,“臣下拜见太皇太后,太后,陛下,恭请太皇太后、太后、陛下金安。”
“早说了免你礼。”太皇太后慈和笑着,宛如家中长辈,“坐吧,要是元皓还在,该怪我苛待他表弟了。”
“姑母哪儿的话,就算三哥尚在,我也不能无礼觐见。”郁清珣顺着寒暄回话。
太皇太后也没在这上多说,依旧温和笑着,“明澈此来,可是有政事相商?”
“非正事。”郁清珣说着,突然一撩衣摆跪了下,拱手揖礼道:“还请姑母怜惜侄儿,长欢在国公府上恐照顾不周,祈愿姑母能为她另寻他处安置。”
太皇太后慈蔼笑着的眉眼淡了分。
旁边徐太后眉头一蹙,就要开口。
郁国公府。
唐窈才起床洗漱完毕,福寿堂那边就传来消息,让她尽快过去请安,太夫人已经等着了。
唐窈只得领着儿女过去。
福寿堂内,太夫人王氏与往常般靠坐在软榻上,蒋嬷嬷和江姝琴站在旁边伺候。
王玉荷和吴氏以及一众小辈请安后,安静坐在旁边。
唐窈领着人进来,还没看清场中人数,太夫人已先甩脸瞥了过去,端严中透着几丝冷寒,但又碍于孙子孙女在场,不好发作。
等孙辈们请安去了学堂,太夫人脸色顿沉下来,手掌一拍茶几,朝唐窈冷声喝道:“给我跪下!”
王玉荷和吴氏坐在旁边,一人眼里带笑含趣看着,隐隐有丝傲然,另一人不敢笑话,只端着茶杯低头细数茶叶。
唐窈温婉如旧,平淡直视上首,“不知儿媳做错了什么?”
“做错了什么你还问我!”太夫人寒着脸,神色黑沉,“我且问你,你是不是未曾招呼,就私自从唐府要去往云州,要回你娘家?”
唐窈没说话。
“唐氏,我国公府是囚你身了,还是虐待你了?需要你这般一声不吭就悄悄乘船逃回娘家?你这事要是让京城其他人家知道,岂不是白白笑话……”
太夫人还在说着,唐窈忽地躬身敛礼,垂眸平静道:“还请母亲做主,唐窈愿自请和离。”
“我国公……”太夫人话语一顿,像没听懂,脸上神色凝了凝,语调提转: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