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和桉儿都不可能离开国公府。”郁清珣道。
他知自己卑劣,但若松口,她定会像之前那样一走了之,再不回来。
唐窈猜到这点,退一步道:“我不离开京城,你让棠棠跟我。”
郁清珣没答,只看着她。
唐窈看懂他的拒绝,心底哀求蓦然转为怒意,“你怎可以为了留下我,不顾棠棠和桉儿的安危?”
“我如何不顾他们安危?我是他们父亲,是他们骨肉至亲,他们体内流着我的血,本就该留在我身边,若我护不住他们,这世上又还有谁能护他们安好?”郁清珣看着她,尾音稍轻。
唐窈嘴唇颤了颤,无可反驳,无法言语,内心只有巨大无望与深切痛苦。
他是夫,是孩子们的父亲,和离也好,儿女也罢,只要他不松口,她就永远无法达成所愿。
可凭什么!为什么!
儿女是她骨血,姻缘是结两姓之好,这明明都与她休戚相关,凭什么却都不容她做主!
就因为她是妻?只是孩子们的母亲?
因为她无权无势,只能依附父兄夫婿,便所有都不容她做主?
这是……什么道理?
唐窈所有怨怒,在这一刻陡然倾泄。
她低垂下眼帘,无望无光。
郁清珣见她失落无望,又是不忍,话语也轻了轻,“你留在京城,我让棠棠和桉儿时时去看你,你也可以随时入国公府见他们。”
唐窈垂眸未语,内心绝望如重重乌云,遮盖得不见天日。
郁清珣见她如此,心下亦是疼惜,身体微倾了倾,想将她拥入怀中像往常般轻柔安抚,可他现在……已失去再拥她入怀的资格。
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,更不懂为什么突然间她便决绝至此。
是因为他曾轻狂无所谓情爱?是因为他曾唾弃那儿女之情?还是因为姬长欢和郁清珏?
若我认错,你会回来吗?
公堂静谧无声,那两人站着挨得很近,又好像离得极远。
“你保证会护好他们,不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?”唐窈终是压下那愤怒与绝望,再抬眸看他。
郁清珣认真点头:“我保证。”
唐窈五指攥紧,再重新稳了稳情绪,近乎咬牙道:“倘若你没有做到,倘若棠棠和桉儿在国公府有任何损伤,我会不顾一切闯入府内带他们离开,谁伤他们一根寒毛,我就要他们偿命!哪怕那人是王太夫人!”
“好。”郁清珣毫无犹豫答应着。
唐窈愤怒渐消,“你当真能做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