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天亮之后,他要听到消息。”郁清珣带完话,留下东西起身要走。
“明澈!”身后传来声音。
郁清珣回头看去,就见白雪溶站起身来,那素白衣裳下腹部滚圆,竟是怀有身孕且已近临盆!
“我可以死,白家也可以灭,但孩子无辜,她身上流的是姬家的血脉,明澈你帮帮我,看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,帮我带话回去,我不求别的,只求让孩子平安出生,若是男孩那是他不该来到这世上,若是女孩……我求你能救她一命!明澈……”
郁清珣并未多言,转身先离开了小院。
再翻墙出来时,日居脸色有些不太对。
“怎么?”他看了眼亲随。
日居低声担忧道:“少夫人……先前好像看到您抱着盒子爬墙进去。”
“看到就看到。”郁清珣没觉得有什么,她总不至于误会自己爬墙盗窃。
“去东宫。”
此时陛下病重,姬元皓已被立为太子代为监国。
东宫内。
穿着绛紫蟒纹袍的青年男子背身望向窗外,听到声音也没回头。
郁清珣主动道:“她求让孩子出生后再赴死,还说若是生的女孩,求我救那孩子一命。”
背对着他的青年并未出声。
好一会儿后,他才转过身来,俊容没多大变化,只道:“时间不早了,还未用晚膳吧?留下陪我喝一杯?”
郁清珣自是应着,两人从日头未落喝到月上枝头,其间他数次想问,又还是忍住了。
有些秘辛哪怕再亲密,也还是不要去探寻为好。
他喝得醉醺醺回家,一进院子,就见妻子提着盏灯笼等在檐下。
周围灯火昏暗而悠远,唯独那一盏会快步迎来,照到他脚下,连嗓音都婉柔动听。
“郎君……”唐窈一手提着灯笼,另一只手忙扶过来。
他顺势揽住她腰肢,下巴轻贴向她耳鬓,鼻端嗅到一股清香,抱在怀里的人又香又软,他干脆整个倾压过去,嘴里委屈含糊道:“他让我办事,还不告诉我经过……”
“呀!世子爷!”周围传来惊呼,他似将抱着的人差点压倒。
“郎君,郎君,怎么喝成这样?”唐窈好不容易才站稳,另唤了丫鬟过来搭把手,两人合力才将喝醉的人扶进屋里。
郁清珣还迷糊低喃着,声音不太清楚,隐约听到“白雪溶”“为什么”等话语。
扶着他的人动作微凝。
郁清珣拉着她的手,动作一点也不轻,稍微一带就将人拖到榻上,手脚并用地将人完全圈在怀里,还问她为什么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