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她们不清楚府内去的是谁,自是没说吊唁谁。
“未有。”金大管事紧张答着。
郁清珣神色平淡,“去问清楚她们来吊唁谁。”
国公府内死的人不少。
金大管事应声退下,很快又折返回来,“太皇太后说她来吊唁,吊唁……”
大管事紧张冒汗,好一会儿才吐出后面话语,“……吊唁即将崩逝的大晋王朝。”
灵堂内的哭丧声似有片刻凝滞。
郁清珣却并不意外这回复。
太皇太后不清楚府内逝世的是谁,但大晋会不会崩逝,却只在他一念之间。
他愿意让它存在,便无人能撼动;他若不愿意,就算天下群起而攻之,大晋也回不到曾经。
“让她们进来。”郁清珣答着,看了眼依旧风尘仆仆的郁二。
两人目光相对,无需过多言语,郁清瑜便明白他所想,微点了点头。
郁清珣起身退居屏风后。
没一会儿,太皇太后、太后,及小皇帝自外进来。
周围仆从披麻戴孝,哭声一片。
郁二郁清瑜站在棺木前,手扶腰间佩剑,目光凛冽朝她们扫去,似隐隐含着杀意。
“尔等害我大哥,埋伏于我,还有脸前来吊唁?”他冷声开口。
太皇太后神情微有变化,太后闻言眸中划过喜色,唯有小皇帝诧异惊呼,不敢置信地低喃出声:“是表叔没了?”
“哼!”郁清瑜冷嗤不答,目光扫过太皇太后及太后,毫不客气道:“三位是自行了断,还是我来动手!”
“你放肆!”太后当即怒斥。
小皇帝还伤感哀戚于表叔没了。
太皇太后扫过周围场景,心明意清,目光落在屏风上,不慌不忙道:“清珣,此事我可与你详解,无论是桉儿还是棠棠之事,都非我及徐家所为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太后误以为她是在对棺中的“郁清珣”说话。
太皇太后继续道:“我知赵参与冯去之死,让我有口难言,但若棠棠之事真是我所为,我为何要在你已知这两人后,还将他们处死灭口?这岂非不打自招?”
“何况,我有什么理由杀你?
就算我想推六郎上位,我也不会昏头这时候对你动手,我姓郁,我体内流着郁氏的血,我比他人更具优势,只要我想,总能从郁氏中寻到愿意支持六郎的人,届时暗中让他徐徐代之,不比这时动手杀你更妥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