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!”崔钰的话还没完,隔壁牢房陡然传来声响,似有不少人被一同塞进牢里。
“温瑾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有熟悉声音自隔壁传来。
崔钰话语凝滞,脸色微变了下。
崔家大郎字温瑾。
“我也不清楚,据说……去往清河的几位钦差已经回来,大理寺卿得太皇太后召见,先进了宫,而后便是……”崔家大郎没将话说完。
这边听着的崔钰脸色再变了下,霍然看向旁边看守的月诸,心头转了转,又沉下心来,神情恢复如常,嘴角还勾着笑:“郁国公该不会以为这般就能吓到我……”
月诸并不理会他,让药童收起药品,转身出了牢房。
崔钰被人这般无视也不气恼,轻嗤一声,不理会隔壁声音,就要躺下休息。
他不知道郁清珣有什么打算,可左右不过一死,又有何惧?
崔钰能听到隔壁的声音,隔壁的崔家人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崔大郎那边静了静,过了会儿,他敲了敲墙壁,轻声询问:“怀瑜,是你吗?”
闭目休憩的崔钰没睁眼,“端王之事乃子虚乌有,就这你们也能被送进来?”语气充满讥讽。
朝臣与亲王勾结确是死罪,但他没认,证据不足,牵扯不到崔家。
他不信崔侍中会脱不了这罪。
崔钰心头轻嗤。
隔壁静了静,好一会儿才传来崔大郎的声音:“不是因为端王之事,一个多月前,郁清瑜于大朝会时为贝县庶民呈递御状,告我崔氏隐匿田赋、欺压良善,太皇太后点了唐子规等为钦差,前往清河巡查探访……”
崔钰倏然睁开眼,心头凛了凛。
郁清珣让人为他疗伤诊治,怕不是为了让他认罪交代端王之事,而是另有打算!
他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。
没过多久,牢房走道外传来脚步声。
崔钰扭头看去,狱卒过来打开牢房,月诸和太医当先进来,紧接着是穿着身暗色圆领袍的郁清珣,后头还跟着两个捧着刑具小刀的强壮狱卒。
崔钰瞳孔微缩,面上镇定如常,甚至嘴角还能再勾出抹笑,若有趣味:“郁国公可算出现,不知唐娘子可好?没有因为你拿她做诱饵之事而怨恨国公吧?”
郁清珣垂眸看着他,情绪平静没有言语,只扫了眼跟着的两狱卒。
狱卒放下刑具托盘,过去抓住崔钰,将人按在地上,不让动弹。
崔钰眸色微变,被压在地上动不了,却是嗤笑一声,“郁国公莫不是恼羞成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