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什么,这里……”
“有荷叶挡着呢。”郁清珣说着,呼吸已先有些紧促,那双桃花眼格外深情望着她,又低笑着,将脑袋轻埋在她颈肩,道:“我想他们,可想到他们回来后,你我独自相处的时间会少很多很多,又想他们慢点回来。”
“还没回来呢,你便先醋起来,棠棠知道了,是真要唔……”她话语随之吞咽下去。
待小船停了摇晃,郁清珣拥着身边再亲了下道:“我知道怎么讨好棠棠和桉儿了,郊外桃园还有晚熟的桃子,他们还没去摘过桃呢,等他们回来,带他们去爬树摘桃,棠棠定会很喜欢,桉儿也定会眼巴巴想要上树!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唐窈想到那场景也笑了起来。
郁清珣揽着她继续道:“等明日观了刑,趁他们还没回来,我们先到处逛一逛,我还想再去一趟长春观的姻缘树下。”
“嗯?去哪儿做什么?”
“去还愿。”
两人并肩躺在小船上,清风吹拂而来,晃动周围圆荷叶,天空一碧如洗,确是好一份清闲。
翌日。
端王于正午时分被押上刑台,凌迟了一千三百九十九刀而亡,其他参与谋反的人也于同时处斩。
这次斩决的人虽不及前世多,但也连刑行了半个多月,才将谋逆反贼如数斩杀。
端王行刑后,郁清珣拉着唐窈再去见了萧太傅。
“如今日刑场处决人数众多,鲜血近乎浸润了周遭地面,不知在太傅看来,我是否是乱杀无辜,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?”郁清珣侧首看了眼爱妻,又看向那花白头发的清雅干瘦老人。
唐窈跟着看过去。
她也想到前世这位太傅站在宫门口,指着郁清珣鼻子,引经据典谩骂的场景。
萧太傅原本正在家里翻看旧书典籍,听闻郁清珣携淑国夫人前来还惊讶了下,待出来会见,听到这询问更是讶异惊诧,心里还纳闷着。
莫不是这位郁国公怕杀的世家大族太多,将来要背负骂名,这才来寻求宽慰?亦或者,只是先来试探他态度?以做后面的打算?
萧太傅心头嘀咕,面上浩然答道:“今日行刑之人虽多,但是是他们谋逆反叛,攻我都城逼我百姓在先,无论按律还是讲仁义礼智信,皆是该死之人,国公何来乱杀?他们又哪里无辜?”
“且国公受先皇托孤摄政,乃我与众臣亲见,事后国公谨言慎行,对上恭敬,对下仁爱,更是继承先皇遗愿,改革变法施行新税,为国为民,如此忠义,如此仁德,何来不忠?何来不义?何来不仁?”
他说得凛然,与上一世喝骂全然不同。
郁清珣拉着唐窈,手在桌下暗自扣紧她,唐窈也回握住他手,与他十指紧扣。
两人听着萧太傅的话语,相视一笑。
这一世他杀得名正言顺,再不会有人将骂名扣到他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