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明夸暗贬,稍稍聪明点的人都能听出来,晋王是在说赵鸢能考取进士,都是因为当今陛下也是个女人。
赵鸢谦逊道:“今年进士科共十七人,赵鸢仅排第十,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。”
“那你不好好学习,大清早来找本王,是什么意思?”
晋王不但对赵鸢是这个德行,当年对女皇也是这个德行。
赵鸢心道,说话如此不中听,活该被女皇针对。
不过,现在她才是被针对之人。
赵鸢侧身,手指向胡十三郎,“此人晋王可认识?”
晋王的反应出乎赵鸢意料:“胡十三郎啊,本王派去迎接赵主簿的人,赵主簿莫不是将其当成贼人,五花大绑了过来?”
晋王料定赵鸢有口难言,便指鹿为马,胡说八道。
赵鸢咬牙忍住怒意,两个深呼吸后,顺着晋王荒唐的口吻说下去:“既然他是王爷派来迎接我的,怎会持着凶器,半夜刺杀我?”
晋王看向胡十三郎,“我让你去迎接赵主簿,谁教你去行凶的?”
“王爷,是奴才会错了意,都怪奴才爹娘,把奴才生的跟猪一样笨,理解不了您的意思。”
晋王和胡十三郎一唱一和,把赵鸢当傻子一样糊弄。
裴瑯忍不了,下楼道:“王爷”
“王爷!”赵鸢蓦地打断裴瑯的话。
她终于在昨夜想明白了李凭云叫她和晋王硬刚。理由其实很简单,因为她是安都侯的未婚妻。
安都侯一家在武将当中有不可动摇的威信,四舍五入,赵鸢也是安都侯府的人了。
晋王和女皇博弈,安都侯是中间立场,晋王敢为难女皇,却不会为难安都侯。赵鸢借安都侯府的大树乘凉,至少能保她在陇右的安全。
这也是当初赵太傅让裴瑯送她前来的原因。
可赵鸢左思右想,自己不能依赖裴瑯。且不说她和裴瑯最近争执不断,就算他们二人相亲相近,她靠得了裴瑯一时,能靠他一世么?
这始终是她的仕途,不能总是由别人搀扶着她走。
她决心自己面对晋王,所以打断了裴瑯的话。
“王爷,想必”赵鸢也陪他们一起装傻,“胡十三郎是真的误会了您的意思,我如今毫发无伤,您莫要责怪他。”
晋王眼神震了下,多亏眼皮厚,才没被看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