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凭云抓着烧饼认真地填肚子,将赵鸢的话都当做耳旁风。
赵鸢同六子之间已经彼此坦白,她无所顾忌地问起了他的事。
“当初你是如何从玄武门的包围中逃出生天的?”
六子鄙夷道:“天下第一盗,‘第一’这俩字可不是嘴皮子吹出来的。”
赵鸢又追问:“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你刚到玄武门就被包围了,你到底有没有盗取陛下的耳环?”
“赵大人,你是说这副耳环么?”
六子凭空变出一副耳环,在这破败寺庙里,他手掌上白玉耳环呈现出举世无双的光泽。
赵鸢震惊不已!他竟然真的从皇宫的天罗地网中盗除了女皇的耳环,而且全身而退。
她嘴巴圆张,惊得说不出话来,六子笑嘻嘻道:“赵大人,我一个男人家留着娘们的东西没用,我看你也有耳洞,不如你拿去戴呗。”
这是货真价实的赃物,赵鸢万万不敢收下。
她合住嘴巴,眉头紧蹙起来,似乎正严肃地考虑要如何处置这一副耳环。这时,李凭云从六子手中拿起耳环,朝赵鸢走来。
他身上带着雨水的冷气,赵鸢完全没料到李凭云会主动靠近她,她愣着看向他,眉目不觉流露出娇憨的温柔。
忽然耳垂被人轻捏住,那粗糙又潮湿的触碰令赵鸢的心陡然战栗。
赵鸢生了一对极有福气的耳垂,白皙肥厚,李凭云如捏到了一片绵云,极佳的触感令他的手忍不住磋磨了一下。
世上或许有矜持而聪慧的女子可以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,但赵鸢绝不是这样的人,她和大部分姑娘一样,有一副浪漫而柔软的心肠,对感情有着质朴而梦幻的期待。
李凭云向她靠近时,她的本能是想迎上去的,可她所受的教化都在劝阻她。
她向后躲他,又忍不住关注他的神情。李凭云的表情没有丝毫愚弄之意,他清清白白,大大方方,沉静的眼神没有喜悲之色。
六子旁观者清,眼看赵鸢任李凭云将那副白玉耳环戴在她耳朵上,心中咒骂,李凭云这厮不要脸的,就会使用美男计,他们男人的脸都被丢光了,这个赵鸢也真是,区区美男计都识别不出来,以后也是昏官一个!
李凭云将耳环给赵鸢戴上,指腹轻拨了一下她的耳垂,那耳环轻盈地晃了起来。
皎洁圆融的白玉衬极了赵鸢,质本高洁无暇,后天雕琢反而会掩盖其本身的光芒。
“赵大人,收了赃物,就是上了我的贼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