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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完鞋,玉娘又领着赵鸢去了后巷的一家制衣铺。

“这是给妇人家定做贴身衣物的地方,老板娘从前是世家门第的绣娘,手艺不比长安绣娘差。”

赵鸢道:“我没有要定做贴身衣物”

话说了一半,她也察觉出不对。

玉娘说:“你要不要我不清楚,但李凭云是要的,他是县丞,你是主簿,谁官大我听谁的。”

赵鸢伸手按住自己胸脯——李凭云,他知道自己裲裆被盗了?

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裲裆被盗一事,李凭云是如何得知的?莫不是他盗了自己的裲裆?

这道貌岸然的变态!

赵鸢脸色蓦地僵硬,玉娘以为她害羞,开始拿出劝新来的姑娘接客那一套话术,“贴身衣物舒不舒服,只有自己知道,千万别死要面子活受罪,时间还长着呢”

赵鸢道:“我今日银子不够,改日再来买。”

玉娘道:“那你往后只能自己来了,我还有孩子要带,可没有闲工夫陪你逛街啊。”

“你有孩子?”

“对啊,我有孩子,看不出来么?”

六年前的玉娘弱柳扶风,生了孩子以后在变胖的路上一去不返。至于她孩子的父亲——是一个过路的书生。书生和□□的故事已经被说烂了,玉娘自己都懒得提。

至于玉娘的孩子,此刻则正被李凭云逼着背孝经。

孩子叫苦:“我不背,我以后要当龟公!”

“继续背。”

“我要我娘!”

李凭云将盖在脸上的扇子拿开,从榻上起身,“你娘回来了,你也得背。”

“我不!我不!我就不!”

这小东西的套路逃不出李凭云的火眼金睛,他将玉娘儿子提起来,“跟我上街。”

李凭云提着他离开真红楼,对面是个卖糖人的摊子,小贩为了能来看姑娘,每天都在这摆摊,玉娘儿子馋他的糖人已。

虽说李凭云也不富裕,但买几个糖人绰绰有余。他将最新的样式都买了下来,瞧着一堆糖人,玉娘儿子就不闹了。

李凭云指着街边的石凳:“坐那儿吃吧,别让你娘看见。”

世上没有比孩子更好哄骗之人,几个糖人就足以让小孩对他掏心掏肺。

李凭云手里抱着糖人们,问道:“你为何不想读书?”

小孩大多只知道读书辛苦,可玉娘儿子却说:“读书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