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人碰到这种情况,会大呼救命,而赵鸢却大喊一声:
“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!”
她喊破喉咙,蓦地睁开眼,发现一片黑。
床帏不知被谁拉上了,她仿佛被禁锢在一个漆黑密闭的牢笼里,瞬间慌神。
“让谁得逞?”
床帏外,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李大人你为何在此?”
“食肆人杂,你一个独身的姑娘躺在这,谁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赵鸢拿被子闷着脸,捂住自己的笑声,乐得脚不受控地踢了几下被子。
李凭云坐在椅子上,喝茶看书,听不到赵鸢的动静,于是说:“若你醒了,我便离开了。”
“李大人!”赵鸢从被子里钻出来,“你我男女有别,不便让你看到我卧床的样子李大人,能帮我个忙么?”
“嗯。”
“能否帮我看看,今夜的月亮圆不圆。”
李凭云朝窗外望了一眼。
话说回来,十五的月亮,怎么可能不圆。
“不大圆,缺了一口。”
“我知李大人在唬我,可我相信。”
李凭云轻轻一笑,“今天是你离家的第一次中秋,想家么?”
赵鸢摇摇头。
“这里比家中热闹。”
她抱膝坐起来,脸颊贴在臂弯。李凭云的身影从床帏透过来,正是她目光的终点。
她絮叨说了起来:“我原本该有个兄长的,他伤逝在八月十五这天,所以家中从不过中秋。”
“第一次听你提起。”
“他在我出生前就没了,我也从没见过他。我爹娘不愿提起,若不是裴瑯,我大抵是不知道他的存在。听说,他是个很厉害的人,先帝赏识他,命他入宫伴读,当年的长安子弟,无人不羡慕他。”
李凭云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自己在听。
“我入仕,是有些私心在的,因为我想证明给父亲看,哥哥能做到的,我也能做到。”
她话音一转,语气变得惆怅。
“可是,单单一次解试,都要压得我喘不过气了,只怕会落得个少年早衰的下场。”
李凭云意识到走向不对,他转动着手中茶杯,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李大人,你愿意回衙门帮我么?”
“赵大人,我不愿。”
“那那若我答应了那天你在水车旁无礼的要求呢?”
“戏言而已,赵大人,你当真了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