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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瑯等人不由自主地鼓掌叫好:“天作之合,天作之合!”

赵鸢喝了口茶,镇压心弦的震动。

他们的表演结束了,裴瑯对手下说:“撤了屏风吧。”

“慢着”赵鸢突然来了一句。

裴瑯问:“你还想听么?”

赵鸢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一句,大概是太紧张了。

不过,她紧张什么呢?

她立刻找补回来:“我的意思是,让他们小心,不要碰坏了琵琶。”

“还是鸢妹细心。”

屏风被移开了,背后乐师舞伎也露出了真容。赵鸢察觉自己心跳异常剧烈,脸也烫的要命。

好不容易相见了,她竟然怂到不敢看他。

这时,雅间门被推开,檐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,随之是一个男子的声音:“赵大人,好久不见啊。”

赵鸢回头看向门外——

再看看屏风的方向——

敢情弹琵琶的人根本不是李凭云。

李凭云不是独身一人进来的,在他身边的,是一个薄纱遮面的女子,她盘着妇人发髻,穿着和李凭云衣服同色的襦裙。

赵鸢没有回答方才李凭云那句话,她耳朵里一阵嗡鸣,等她回过神来要给李凭云作揖,起身间,袖子拂过了茶杯,茶杯滚落至地。

赵鸢又慌乱地去捡茶杯。

如此慌张,丝毫不像她能做出来的事。她反应如此强烈,只因那女子挽着李凭云的手臂。

“赵大人,见到我很意外么?”那女子道。

赵鸢不懂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,便投去目光观察。女子虽然遮着半张面容,妆容素淡,但完全遮不住她极具异域风情的样貌。

赵鸢攥紧手里的茶杯,目不转睛盯着那女子:“沮渠公主,没有朝廷的通关令,擅自出现在长安,您不怕被当做细作么?”

那女子正是沮渠燕,赵鸢做官的直觉告诉自己,她的出现另有目的。

沮渠燕掺着李凭云入座,她将自己夹在李凭云和裴瑯身边,手里挽着李凭云,身子却向裴瑯倾去:“裴郎,听说你和负责长安防卫的中郎将是发小,你会帮我么?”

裴瑯被这女人玩得团团转,脸色变得铁青:“鸢妹,沮渠公主此行是为求援,你放心,她不会作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