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芜她就听不懂了,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,天知道自己要跟谁美言几句去?
秦芜不懂就问啊,总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情吧?不想心中有数的谢真且防备着呢,马甲什么的必须要捂捂好,特别是妻子还见过更可能还记恨的那个。
见状不好,谢真忙不迭的拉住秦芜的胳膊打岔,“哎呀芜儿,那边的书吏好像在叫人了,我们且快快去吧,免得耽搁人家的事。”,招呼完了秦芜还不算,拉着人走时,谢真为了以防万一,回头还看着也一脸懵逼的葛飞催促:“葛解头,你说的我们夫妻都知晓了,葛解头且放心的去吧,一路好走不送。”
葛飞……
得,人家这就是不计较放过自己的意思啦?葛飞安下心来,不过看着那谢二爷那急吼吼的背影不由啧一声怪笑,搓着下巴就匆匆出了军配所跟外头的兄弟们集合去了。
眼下十二月初,他们若是舍得银钱,直接快马或者是坐船渡海而过,指不定还能赶着回家过个小年,且得快走。
却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秦芜被谢真拉着,穿过敞屋到院中集合,而后由兵丁驱赶着一家一列的排队,谢真早就安顿好了他们的独轮车,这会子见谢家人都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,他便拉着秦芜排在了最前头。
敞屋正对面有一栋五开间的大屋,是青砖瓦房,占地面积大,因着里头办公的缘故比一般屋子宽敞不少,对开的大门外还挂着厚厚的毡帘子,值守的军士一掀开帘子,里头一股热浪喷薄而出,呛人的烟气夹带着一丝异样怪味让秦芜皱眉。
再看里头陈设,只见屋里临窗的地方砌着一铺长条大炕,炕前燃烧着两个炭火盆,火盆边上各站着两个书吏,他们身边还摆着箱子盆子等物什看着就热闹,而长条炕上则并列摆着两张个炕桌,炕头的位子,刚才主事的佥事身穿薄袄,一副悠哉惬意的背靠在火墙上正吧嗒着旱烟,另外两个同样只着薄袄的书吏正经端坐炕桌后,一边摆弄着炕桌上的笔墨纸砚,一边暗自观察打量他们这些新来的流犯。
只听那佥事懒洋洋的朝着守卫的军士一摆手,道了句,“且放进来吧,一个个的别挤,别乱了规矩。”,军士便收了手里的武器开始放行。
谢真拉着秦芜第一个进去,还以为的要干嘛呢,结果进到里头后才知道这是要登记。
谢真安抚的拍了拍秦芜的手,打头第一个打样,人家书吏问什么他就答什么,边上同他们一齐进来的封家人也跟着作答。
站在谢真身后的秦芜就见炕上正经端坐的书吏,在纸上一行行的记录,纸张打头就是一个流,一个军字,而后从右到左,从上到下的内容是姓名,籍贯,面貌,身高,配偶,家小,所犯何事,为何发配,等等一系列内容,有的就写,暂时没有的比如家小子嗣就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