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着军籍牌为了防止被盗用,上头也是用了的心,把控的很是细密,一层层登记,一处一层都有特殊徽记跟代号,各处掌管,到一处烙一回,等回头三日上营正式分配到伍了,领队的伍长还会再给他们烙最后一回,这样既防止有心人造假,也是军籍牌能当收敛牌用的根本缘故。
却说这些个,秦芜眼下是不知道的。
这会子听得了钱校尉训话,等大家都散了后,负责接待的书吏就把谢封两家人带出了军营,这是要带他们分配房子去。
身为流犯充军,他们是军队中最底层的存在,落脚的住处自然也不会是安全的大后方,一行出了军营没走两步,书吏就领着他们转道了主街边的巷子里,往前走了约莫百多米的样子,书吏就停在了两处面对面有着半人高破败围墙的院落跟前。
这两个院子差不多大,都是土砖茅草顶子的土坯屋子,三间的正房,左右各有两间的倒座偏刹,靠着路边院墙一侧还有个草棚子,看着是放柴草的用的,此刻里头却空荡荡的啥都没有。
寒风呼啸,众人看着这样即将成为他们家的地方,不由打了个哆嗦,瞧着被厚厚积雪覆盖的草棚屋顶,看看屋子墙上破败发黄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空荡荡情况的窗户,再看看院子里厚厚积雪覆盖,一看就是入冬来没人踏足过模样的院落,众人心里一凉。
这个冬天怕是难熬啊。
书吏却不管这些,随意推开一侧不甚结实的院门,书吏介绍着。
“呐呐,你们两家人数都差不多,这两个院子大小也一样,还是入冬前将士们集体休整过的,门窗都是好的,屋顶稻草也是新换的,回头你们自己个再掏点钱,买点高丽纸把窗户糊一糊,把屋顶院子里的积雪扫一扫,再把屋子里的炕给休整休整,基本上就能住人了。”,说着跺跺脚,书吏吸吸鼻子,双手互抄袖筒里不耐烦,“好了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,这大冷的天冻死个人,我先走了,你们且自己挑吧。”
众人只觉眼前一阵北风凄凉刮过,饶是秦芜再如何自我安慰什么东北好,棒打狍子瓢舀鱼,看到眼下的场景也是眼前飘过一群乌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