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苏妧想过同他见面的场景,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。
若是可以,她情愿不是替嫁过来的。
她的身份低微,配不上他。
在他的眼中,她没资格无理取闹。
苏妧头一次生出这般无力的感觉来。
她擦干眼泪,未曾再落下一滴泪。
“夫君讲的对,苏家卑劣,我也不见得光明磊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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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天后,陆砚瑾就夜夜都宿在书房中。
苏妧每日照常给周氏请安,难免听她挖苦自己。
苏妧也并未再见过陆砚瑾,纵使在一个府上,她都未曾再见过陆砚瑾一面。
周氏小口用着碗中的粥,苏妧站在一旁侍候。
余光看见苏妧的背影,仍旧想到她亲手将管家权交出去的事。
放下瓷勺,周氏唇边流露出讥讽的话语来,“我本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,不承想,还能惹恼瑾哥儿。”
苏妧耷拉着眉眼,刻意不去听周氏的话。
然而周氏却仍旧道:“管家权拿不住,瑾哥儿也夜夜都宿在书房中。”
越说,周氏倒是越发地生气起来,“天儿愈发地冷,若是瑾哥儿生了什么病,我饶不了你。”
苏妧从周氏的房中出来,视线落在陆砚瑾的书房处。
没忘记头一次路过陆砚瑾的书房时。
他眼眸之中的嫌恶和怀疑,都刻进苏妧的心中。
苏妧没动,芸桃问,“王妃,不若炖些甜汤给王爷送去如何?”
外头的风雪愈发大起来,苏妧将脸朝大氅中埋了一些。
“不必了,回罢。”
芸桃见状,也深深叹口气。
王妃是不开心的,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何尝看不出来。
苏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。
陆砚瑾听完她说的话,就沉默的走出去。
苏妧望向他的背影,不似生气,却似无可奈何。
也许是陆砚瑾所说,是她不识好歹,太过于贪心。
眼前荷包已经快要绣完,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,苏妧没有将荷包扔掉。
许是从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心血,她舍不得。
又或许是,她还残留着什么想法。
苏妧强迫自己将刺绣给放下,想找几本书,先将字给认全。
结果才走至书桌前头,陆砚瑾回来了。
他风尘仆仆,手中拿着卷宗。
苏妧看见他一愣神,握着书的手也紧些。
拿起书就朝别的地方走去,左右他定是要用这张书桌的。
可陆砚瑾却直直挡住苏妧的去路,将她的人环绕在书桌与书架还有他人的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