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原先伺候她的女使也被换了下来,整个雪月楼只剩下纪漾一人。
每日有人将吃食放在门口让纪漾去拿, 但却看不到是谁来给她送的饭。
晚上, 纪漾抱着膝盖,她太害怕这般的感觉了。
那个男子还未死的, 她也是没日没夜被关在这样的屋子中。
看不见外头的天日,没有一口水喝, 也没有一口饭吃。
更为害怕的则是, 不知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闯进来将她毒打一顿。
平静过后就是风雪,纪漾更加不愿接受这样的感觉。
如今在雪月楼,她好似又回到那时。
也不知被人关了多久, 她才看见雪月楼的门被人缓缓推开。
陆砚瑾携着满身风雪,夹杂着血腥味朝纪漾扑面而来。
她忍不住地干呕,一瞬间似是又回到从前。
那时的雪夜, 她总是被打,也是这般的天儿, 小小瘦弱的她身上全部都是血。
不仅如此, 她还要听着男人对她的谩骂, 感受无端地恐惧。
陆砚瑾看见纪漾的脸朝膝盖之中缩了两分,不明意味地嗤笑一声。
纪漾仿佛现在才回过神, 拽住陆砚瑾的衣袖不放, “王爷,阿漾不想在这处, 您放我出去罢。”
府中的人都是听命于主子,她在此也只有一个可能,陆砚瑾授意的。
然而陆砚瑾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纪漾,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纪漾缓缓抬头,对上陆砚瑾的眼神,打了个寒颤。
她慌得立刻松掉手,坐在地上拼命的朝后退。
“不要打我,你不要打我。”
声音似是小兽呜咽,方才触及陆砚瑾眼神的那一刻,纪漾好似又看到那个男人的模样。
她口中不断呢喃,手不停在胳膊上搓着。
陆砚瑾只是缓缓盯着她,许久后,他开口道:“你逼得阿妧跳入江水时,可曾想过,她也会怕,也会冷。”
陆砚瑾声音很轻,但是纪漾却清楚的听到。
她猛然站起,对着陆砚瑾大喊,“贱人!你们都是贱人!她苏妧算什么,死了也就死了,若不是她,我又怎会受那些罪,这都是苏妧欠我的,是她该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