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苏夫人一直都不知娘亲的存在,若是知晓,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事情。
沈蕴浮将眼角的泪擦拭掉,“苏勖峥升任至上京,给了我五十两的银子,让我带着你生活在青州,说有机会定然会回来接我们,但他只是为了诓骗我,怕他升任会遭遇什么变故;后来我为了躲避别人异样的眼光,只得带着你去了青州下的偏僻地方,然而青州也不大,后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晓。”
苏妧听完沈蕴浮说出这些事情,一点笑意都没有。
从外祖母开始,她们就都是不幸的。
难道她们是做错什么,要遭遇这般的事情不成。
苏妧小脸煞白,小腹中的孩子兴许也是感觉到娘亲的不安,开始拼命动着。
沈蕴浮赶忙宽慰苏妧,“无事,你这般不高兴,孩子也会感觉到的。”
苏妧听到沈蕴浮说出的这些事情,忍不住地鼻酸。
小时候她也怨过,怨过她没有父亲,当年她被人欺负,还对娘亲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如今想来,是她太过于任性些,她不该如此的。
知女莫若母,沈蕴浮看见苏妧的模样就明白她此时心中所想。
握住苏妧的手,沈蕴浮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,“若不是当年天下乱了,我不会带着你去上京,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,你可知,当年生下你时,我很是高兴,纵然你父亲不期待你的到来,可是娘亲很期待,所以娘亲从不后悔拥有你。”
那时失去纪漾,她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苏妧的身上。
有时看着苏妧,就好似看到纪漾的样子。
沈蕴浮难过不已,来的路上她听闻纪漾做的事情,也是深深地愧疚。
若是当初,她能将女儿带在自己的身边,又何至于会发生后面种种的事情,让两个女儿都遭受这样的罪。
总归,是她对不起她们二人。
分明是两个姊妹,竟会闹到如此的田地。
苏妧杏眸抬起,望向沈蕴浮,“娘亲,您在想什么?”
沈蕴浮勉强扯出一个笑意,看着苏妧如今的样子,实在是不知这些话要不要说出口。
苏妧以为沈蕴浮是提起从前的事情,过于伤怀。
紧紧攥住沈蕴浮的手,怕她消失,“我不该提起从前的事情的,是我不好。”
她始终疑惑,为何纪漾有如此大的怒气。
当时在山寺听到,纪漾过的也并不好。
这些年她有母亲的疼爱,纪漾什么都没有。
然而苏妧,却不会原谅纪漾。
她将痛苦加注在旁人的身上,纪漾也是自食恶果。
沈蕴浮握住苏妧的肩膀,轻声道:“娘亲知晓阿漾伤害你,可她终究还是娘亲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