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安他们何尝不想如此,若是王爷愿意听还是好的,但是王爷这般固执的人,昨夜等不到一个结果,是断然不肯离开的。
这话从安没有说出,昨天淋在大雨之中,开始王爷淡漠的脸上还会因疼痛而松动,后半夜开始,就已经无甚的表情。
太医将药方开好,叹口气道:“只需等王爷醒来就好,等王爷醒来,再让人去唤老夫。”
从安恭敬的将太医送出去,看着房中婢女忙碌的模样,仍旧是不免叹气。
若说苏姑娘心狠,倒是也不算,毕竟当初苏姑娘孕中发生的种种,也有王爷的过错,只是两人都是两败俱伤,这又是何必。
这些话从安只能在心中自个想想,断然不敢说出口被王爷听见;主子的事情,就算是有天大的不对,也轮不到他们这群奴才来置喙。
外头进来一小厮,从安认出他是门房处的,快步走出去问,“怎么了?慌里慌张的,王爷还在里头睡着,吵醒王爷怎么办,你这个糊涂东西。”
门房自然是讨个好,赶忙赔罪说:“从大哥说的哪里话,只是乳母们带着小公子回来了,这让我如何不慌。”
从安听见,立刻想要给自己两拳,也让自己昏过去。
都是什么事,怎的全都赶在这时了。
王爷没醒,若是醒来,知道苏姑娘派人将小公子送回来,指不定又会急火攻心,再次晕过去。
他的头绪一团乱,门房苦丧着脸,“从大哥,你说要怎么办?”
怎么办?还能怎么办,自然是将小公子安顿好,小公子可是王爷如今最在乎的,小公子要是有个闪失,王爷起来定会将他们都给砍了。
从安不轻不重地打了下门房,“一天天的,竟会添乱。”
抬脚朝门口走去,门房的脸终于没有那么难看,被骂倒是不打紧,重要的是事情办成就好。
乳母们抱着岁岁朝里走,正巧遇上匆匆赶来的从安。
岁岁哭了一路都不停,不管人如何哄都是这般。
乳母焦急地问,“王爷如今可在?”
从安皱眉,“小公子一直这么哭着?”
乳母点头,“可不是,小公子哭了一路,没个熟悉的人在身边,谁都哄不好他。”
从安道:“先将小公子送回房中去。”
王爷如今没醒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还是莫要朝外头说。
一听从安如此说,乳母就知道见不到王爷的人。
她们带着小公子也有快两个月的时间,也是很疼小公子的,如今看着孩子哭,心里头也不好受。
正直酷暑的天儿,乳母们赶紧将小公子抱回房中。
哭的太久,岁岁的嗓子都哑了。
乳母们给岁岁喂完乳/汁,抱着他哄了好一阵,岁岁这才哭累了,最终才消停下来。
几人额头上都出了汗,纷纷互相看着。
其中一位乳母开口道:“也不知王爷与苏姑娘,究竟是疼小公子,还是不疼。”
哪有当父母的,看着孩子这样,还能如此铁石心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