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瑾大掌扣住苏妧的后脑,尽力安抚她,“莫哭了。”
他黑眸闪过锐利,更多的是对苏妧的心疼,不知怎得看见苏妧的这副模样,就好似看见那时她怀有身孕的样子,着实让他心中闪过钝痛。
苏妧紧紧闭上牙关,感受他在自己的脑后摸着,却仍旧是害怕的发抖,泪珠将陆砚瑾肩头的衣裳都给打湿,玄色的衣袍晕开一大片,苏妧拼命摇头,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,就是因为实在太过于不堪。
婢女很快将要用的物什给准备齐全放在桌上,饭食被人给收走,陆砚瑾小心将苏妧的手给拿过来,她养的极好,手上稍微有些红痕看上去就十分可怖。
陆砚瑾并未假手于人,亲自拧了帕子帮她擦拭手上被烫到的地方,又换了一方帕子帮她将眼泪给擦干。
苏妧带有浓浓的鼻腔,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帕子,“我自己来。”
嗓子仍旧是不适的,只要说句话就会伴有抽痛。
房中尽数都是忙碌的婢女,陆砚瑾没让苏妧将帕子给抽走,大抵是听过太多回,如今听到苏妧满口都是要拒绝的话语,竟然还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苏妧看着陆砚瑾修长手指的动作,也看着他亲自捧着她手,模样全都是疼惜的样子。
心中陡然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来,甚至觉得,眼前的人好似不像是陆砚瑾,今夜的他变得有些不一样。
太医也很快赶到,帮苏妧看了手上的伤,只让她每日上药就好。
最终,房中只剩下苏妧与陆砚瑾两人,婢女都尽数退下,桌上又被摆上点心还有茶盏,只是里头放着的是冬日暖和身子的牛乳。
让人意外的是,那盘未曾吃完的黄梨竟也被摆了上来,一般若是主子用不完的,多数撤下后就直接赏了底下的人,苏妧看着黄梨静默一刻,大抵是婢女们觉着黄梨是陆砚瑾亲自动手削的,不能轻易赏了底下的人。
陆砚瑾黑眸微敛,拿过桌上的木棍,抬起苏妧的手,似是在对待世间珍品一般,将盒中的药膏一点点帮她上好。
手中传出炙热的感觉来,好在上药的时间不长,苏妧倒是很快就将手给收回,包在自个的另一个手中。
看着手背上的伤,冬日的饭食虽是凉的快,但架不住屋中有炭火,且在房中也不会穿的太厚,稍微不慎被烫了一下,竟然就如此的兴师动众。
苏妧只想着,方才自个竟也没有觉得有何处不对,一时竟也忘了去阻止陆砚瑾请太医来。
陆砚瑾看着她动作,将药膏给放好,只是动作矜贵,一举一动都尽显贵气,他来做这些事情反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。
苏妧抿唇,刚才哭过,杏眸中的泪珠还未完全消散下去,眸中亮晶晶的,带有几分的脆弱,更是让人想将世间的珍宝都送至苏妧的手中,“过些时日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