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郢阆的手劲愈发地大起来,苏妧因疼痛而渐渐回过神来,她低垂下头,“没有,我从未改变过我的想法。”
向来玩世不恭的崔郢阆听见苏妧的话,手中力道稍微松懈几分,却仍旧没有放开苏妧,“可阿妧,你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苏妧轻笑一声,淡然道:“没有一个人是不会变的,谁都会变。”
她直直看向崔郢阆的眼眸,“我知道蜜骨香的事情别有隐情,王爷不愿说,我也无法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;对岁岁我更是有愧疚在,不知要怎么去弥补岁岁,想到后头我若是要离开,大抵就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所以她想用现在的日子,多听些岁岁的事情,想将岁岁的模样,还有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心底。
她既然决定不会留下,就一定不会留下,更是不会改变从前的想法,连岁岁也带着离开。
苏妧明白她自小长大背负太多的东西,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背负上这些的。
崔郢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妧,见她说得真挚,完全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,这才稍微放心下来。
松开苏妧,崔郢阆的手指在衣袖中动下,“放心,我已经让人去寻名医,蜜骨香不会无解。”
陆砚瑾知道的事情,他们也同样会知道的。
苏妧面对着崔郢阆,展露出一个笑意来,“让哥哥费心了。”
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离开此地,只是方才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落入陆砚瑾的眼眸之中。
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,看见苏妧脸上对崔郢阆舒展开的笑意,让陆砚瑾都手不自觉地攥紧,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之上。
他站在原处没动,眸中是苏妧与崔郢阆的背影,显得格外地登对,更是刺痛他双眸。
蜜骨香只有最后一月了,他仍旧没有想好,要如何说,若是他说了,阿妧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直接离开。
陆砚瑾的手骤然收紧,下颌硬朗,出现凌厉的弧度来。
大步朝苏妧离开的方向过去,没两步就进入营帐之中。
崔郢阆才刚刚坐下,茶水还没喝进口中,挑着眉语气不善,“王爷来得倒是快。”
苏妧捧着手中的茶盏,陆砚瑾朝她那处走去,声音暗哑,但营帐中的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,“阿妧,该上药了。”
他背上的伤总是好了又不成,不管用怎样的药都是不行的,苏妧也着实觉得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