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青年愈发收紧了手臂,好似怕极了被人抛弃,泪水流得更加汹涌。
闻言,姜轻霄眨眨眼,心中恍然。
柳惊绝这是将她认成了他阿爹?
所以才会在生病最脆弱的时候,求个拥抱。
不知怎的,她心中萦绕的那种怪异的感觉,好似找到了出口,很快便烟消云散了。
少顷,姜轻霄缓慢地抬手,拢住了柳惊绝单薄消瘦的肩头,一下又一下安抚性地拍着。
终于得到了回应的柳惊绝,情绪很快地便稳定了下来,他埋首在姜轻霄的颈窝,鼻尖处尽是她那清淡隽永的体香。
少顷,青年唇角微微勾起,满是餍足。
当第一缕晨光穿过窗棂的缝隙,映照在柳惊绝脸上时,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
入目是女子恬静安睡的面庞。
此刻,他们二人正亲密地相拥着,同盖一被,抵足而眠。
正是他朝思暮想、日夜渴盼的画面。
柳惊绝微怔过后,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巨大的欣喜充斥着他的心房。
一下又一下,随着躁动的心脏,通过脉搏流至全身,身体顿时酥软得不像话。
时间好似凝固了下来,静得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扑通——
扑通——
少顷,柳惊绝笑了,他微微倾头,唇瓣落在了女子微扬的唇角上,停顿半刻后继而微微摩挲。
温润柔软的触感,为他的灵魂带来一阵兴奋的战栗。
让柳惊绝控制不住地想起昨晚那个混着苦涩药汁的吻。
湿软的、馥甜的、让人欲罢不能的。
柳惊绝闭起了眼睛,再睁眼时,曜黑的瞳孔有一瞬间变作了翡绿色,细细的鳞纹在他眼周流转闪耀。
只单单回忆一个由姜轻霄主动的吻,便让他在这冬日,轻易情动。
少顷,柳惊绝恋恋不舍地吮了一下后,稍稍撤身。
他望着女子唇角那片暧昧的的红痕,微微眯眼,眸光深沉。
瞧啊,轻轻,我提醒过你的,别对人心软。
尤其是我。
姜轻霄是被炽白的日光给刺醒的,醒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异常。
腰身被人紧紧箍住,手臂被人枕着,那人还将头埋入了她的胸口,此时睡得正香。
姜轻霄懵滞一瞬后,柳眉蓦地紧蹙。
昨晚,她只记得自己回抱了柳惊绝,为了他能安定下来,装作他的父亲,给予安抚。
并时刻关注着他的体温变化。
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,又与他睡在了一处,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