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逢乌云遮月,掩住了一室旖旎。
正待二人情到正浓、箭在弦上时,外寝殿门忽地被人叩响了。
姜轻霄额角青筋一跳,紧接着便听殿外值守的濮蒙说道:“神君,忧澈帝卿求见。”
闻听此言,女人下意识地蹙起了眉,望了怀中青年一眼,刚想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回绝,可怎料对方竟先行开了口。
语气颇有些急切,“妻主,可否允我入殿,惟清有要事与你相商!”
话已至此,断无再将人拒之门外的可能。
更何况,现如今子桑惟清还顶着她未婚夫的名头
姜轻霄沉吟片刻后,转头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青年,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发凉的面颊。
愧疚又无奈地开口,“乖,阿绝先回避一下好不好?”
闻言,柳惊绝心口骤然一酸,随即泛起针扎一般的疼痛。
无边的委屈、不甘、忮恨、憎恶,汇聚成滔天的海浪,齐齐朝他涌来,呛得他不能呼吸。
明明妻主真正爱的人是他,不是吗?
明明自己才是轻轻名正言顺的夫郎,可为何如今却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。
甚至同妻主亲密片刻,都要时刻担心被对方撞见。
有那么一瞬间,柳惊绝想直接打开殿门,让子桑惟清知晓自己与妻主的关系。
让他瞧清楚,谁才是那个人人喊打的、插足勾引别□□主的第三者!
可最终,青年也只能从滞痛不已的喉中,艰难地挤出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纵使柳惊绝心中再怎么难过与不甘,他也没办法拒绝姜轻霄的任何要求。
更何况,他也不容许自己成为轻轻复仇路上的绊脚石。
弯腰抱起散落的衣服,青年几乎是半裸着下了榻。
背影失落又狼狈,一步步朝隐匿的隔间走去。
可就在女人同意子桑惟清进来后,柳惊绝忽又后悔了。
他猛地转身,迎着女人微讶的目光,化作了原形,随后飞快地遁入了她的衣袖。
下一刻,子桑惟清推门入了殿。
一入寝殿,子桑惟清便发现了些许的异常。
他望着不知何时横亘在榻前,将自己与榻上女人隔绝开来的潆纱屏风,不满地敛眉。
刚想抬步绕过它,却听屏后忽然传出一道女声。
“本神已脱簪,不便面见殿下,有什么事就在屏风后说罢。”
女人说这话时,原本清冷的声线中多了丝惫懒,惹得子桑惟清脚步一顿的同时,心生犹豫。
担忧自己夜半突访她的行为是否不妥,会不会引得靖岚神君厌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