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暄微微低眸,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搭讪道:“你忘啦,我是云暄,之前在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,还互相交换书画来着。”
她又装作懊恼,有些落寞地说:“方才人多,一下子便与家丁丫鬟冲散了。不过也好,他们盯着可真是一点都不自在呢,好不容易才央求娘亲让我出来一趟。”
云暄这话一出,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位养在深闺,羡慕自由的贵族女郎。徐姑娘好似想到什么,目光渐渐明朗,朝中的确是有位姓云的大人。
她也顺着话跟云暄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,身旁聚集的闺秀越来越多,云暄出手送了些精致的物件,俨然就要形成一个其乐融融的小团体。
时机正准,阮香浓和柳清疏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云暄抬起团扇,遥遥一指,问道:“那位是不是丞相家的千金,依稀记得幼时见过几面,待会儿可得去打个招呼。”
徐姑娘这就顺着说了下去,“暄暄你太过闭目塞听了,那阮小姐如今可是出了名的扫把星,大家都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。”
云暄装作诧异,问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徐姑娘凑到耳边低声道:“那阮香浓啊,自及笄以来便一连克死了三个未婚夫。”
她杏目瞪圆,檀口微张,又以团扇掩面,“天呐,好可怕。”
周围那些闺秀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,“谁遇上她谁倒霉。”
“还有道士说,她克夫君克父母克族人,丞相一家都恨不得将她赶紧送出去呢。”
不远处,阮香浓听到她们的讥讽,面色有些难堪。
云暄闭上眼,双手合十,在内心不断磕头默念:“罪过罪过,祖师爷在上,弟子云暄今日之举有违正道,恶语伤人六月寒,待完成任务定当送阮姑娘一世安康。”
柳清疏那个死木头,这种时刻居然只是微微皱眉,想要拉着阮香浓离开。
云暄这还哪能坐的住,她急急站了起来,“这里真是好闷啊,我出去走走。”
她四处徘徊,有些焦急,看到身侧的人工湖后,便心生一计。
水面上人影幢幢,倒映这点点灯光,还有佳人乘船,小心翼翼放着河灯。
细细思量,这湖水应该不深吧?
罢了,任务要紧,就当夏日炎炎,夜里泡个冷水。
云暄心下一狠,朝着阮香浓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