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。你的计策呢?说来听听。”

阮阳不说话了,压根没有计策。

上一世,民众苦苛政久矣,他也算是顺水推舟,凭借高强的武功成为起义军之首,总归是把稷王从牢里救了出来,本以为下一步就是直逼皇城,却不成想竟被内部策反,他被自己的亲信亲自押往大牢。

这一世,倒也不是不能走同一条路子,但他还没想好。

须臾过后,阮阳摇了摇头表示没有,见蒋行舟没再说话,也沉默了一会:“我回答完了。所以你是答应了吗,蒋行舟?”

蒋行舟顿了顿,直言:“没有。”

“你——!”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,阮阳脸色一变。

蒋行舟却道:“事关生死,我尚未确定你值不值得被信任。”

“问了那么多,你现在说不帮?”阮阳怒上心头,咬牙道,“你套我话?”

“岂敢。”

说这话时,蒋行舟负手而立,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。

一时拿不准蒋行舟的意思,阮阳盯着他看了好半天,上前两步,仰起脸,语气却是沉了下去: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会杀你封口。”

“其实你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威胁我,”蒋行舟不躲不闪,“那你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来收买我?”

说着,他指向桌上的账本。

身为一个皇室中人,阮阳实在太好懂了。

看来,他父亲身边的那些尔虞我诈并没有让他学会怎么与虎谋皮,不知道是稷王将他保护得太好了,还是将他放养得太彻底了。

见蒋行舟软硬不吃,阮阳没辙了。他稍抬起下巴,蒋行舟则顺势垂眸,二人对视时,屋内静得可闻落针。

阮阳神情阴狠,这才是他在外一贯的样子,而蒋行舟却从这双眼中看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,唇畔不由一勾。

——他在不安。

“不过,你也不必着急要我的答复,”蒋行舟退了一步,说,“我还没看你带来的东西。”

他欲往桌案处去,示意阮阳让让。

阮阳的脸色还没缓和过来,却还是侧了侧身子。

蒋行舟与他擦肩而过,至桌案旁,只简单翻看两眼便敏锐地品出不对劲来。

“我抄的时候就看了,两本账目对不上,一本有进无出,一本的款项又十分繁杂。”阮阳幽幽道。

“不止,”蒋行舟修长食指落于其中一本的一页上,点了点,“这本账还有作假的痕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