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气氛剑拔弩张,无人敢出大气。
方才刀剑一亮,围观的群众便都作鸟兽散,生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。只有宫娆还留在牛车旁,也不惊也不怕,依旧在吃兜里带的零嘴。
蒋行舟倒觉得这对夫妻也是奇人,一个看着对妻子爱戴呵护有加,一个又是个爱看热闹有胆识的。
不同于周遭的暗流涌动,蒋行舟却是端得一派儒雅,他按着阮阳的手背让阮阳将出鞘一半的剑收回去,再不徐不疾回身,作揖道:“适才多有得罪,不才蒋行舟,见过皇子殿下。”
木凌还没接话,那牛车里的王永年听了“蒋行舟”三字,像是找回了三魂七魄一般往栏上一扑,拼命挤着一张脸说:“殿下,就是这个蒋行舟,要不是他,我早就——”
木凌眼刀一扫:“闭嘴!”
王永年被吓得打了个寒颤,鹌鹑一般地缩了回去。
木凌便将眼神抽了回来,看向蒋行舟:“你刚才说,你就是蒋行舟?”
蒋行舟点头,又道:“既然殿下知道我等为王永年而来,那我便大胆一问,这王永年犯了什么法,什么罪?”
木凌冷哼一声,不答反问:“你们是来拿人的?”
不待蒋行舟说话,木凌又哼了一声,而后扬唇恶劣一笑:“也对,说到底这厮也是你们雍国的人,人你可以带走,命留下就行。”
牛车里,王永年听了这句话后连忙跪膝哀求,见木凌无动于衷,又转过去求宫娆。
但宫娆此时明显对蒋行舟更感兴趣,只见她来回左右地打量蒋行舟,然后凑到木凌身边,软着声音道:“他长得比其他雍国人都顺眼,阿凌不要杀他。”
不知是不是蒋行舟的错觉,他只觉得身边阮阳听了这话后,周身的气场骤然一冷,直降冰点。
面前的二人虽然跋扈,但蒋行舟看出他们并无杀意,便安抚性地拍了拍阮阳的手。
一众人当街站了半天,还是宫娆先有些腿酸,木凌这才让人牵着牛车回去,而后搀着妻子往门内走。阮阳要拦,却被侍卫用刀挡下。宫娆见状,同木凌耳语了几句,木凌竟让侍卫收起刀,再回身对二人冷道:“进门说话。”
木凌一路当前,直入正堂,先扶着妻子坐了,而后在她身边随意一靠,抱胸道:“人我不可能放,你们还是早点走,别惹别的麻烦,对谁都好。”
蒋行舟却道:“殿下也知道他是我朝官员,意气用事只会有害无益。”
“他骗了我的皇妃,我要他一条命来偿,有何过分?”
说着,木凌看向宫娆,宫娆便点点头,“姓王的说要帮我买酒,收了我一千银钱,而后却杳无音讯了,足足过了个把月才说要来万昭避避风头,人是来了,酒却没带来。”
蒋行舟道:“什么酒价值千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