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子算不上破旧,却略显简陋,是个二进的四合院,规模不大,门口种着一棵半死不活的石榴树。

牙行要卖房子,自然会定时请人来打扫,故而宅子里也并不怎么脏,家具上的灰掸一掸便能住人了。

家具也不算很多,但因为房间不大,家具之间便略显拥挤,蒋行舟便像之前在客栈一样,一点一点陪着阮阳熟悉房间内的布局。

第26章 案子

次日,蒋行舟起了个大早,买了些礼品,往城南安府去了一趟。

回来后,阮阳也起了,小厮和阿南在院子里扫落叶杂土,他就在廊柱旁坐着,一只脚踏在坐凳栏杆上,虽是目不能视,但周身的飒然却是丝毫未减。

见了蒋行舟,小厮说一会儿要去牙行看招几个家丁厨子回来,又问蒋行舟招几个合适,蒋行舟摆摆手让他自己拿主意,握住阮阳的手腕将阮阳拉了起来,“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
二人进屋,蒋行舟将门关上,这才开口:“阮阳,我如果能以工作便宜拿到出入宗正寺的令牌,你想不想去见见你父王?”

他语气严肃,话又来得突然,阮阳微微瞪大了眼睛:“你在大理寺任职,如何能拿到宗正寺的令牌?”

“安妃涉嫌谋害皇后,现在就被关在宗正寺。她父亲安副将也被指控协助女儿作案,人在大理寺狱中。我如果要调查这个,势必要去审问安妃。”

阮阳了然:“原来你一大早是去了安府。”

蒋行舟拉着阮阳坐下,“嗯,安府下人跑的跑散的散,都怕到时候安副将真的获罪,连累到他们。”

看阮阳没接话茬,蒋行舟猜他大概是忆起了稷王当年入狱时候的事,同现在的安府应当如出一辙。

“安夫人说得不太详细,我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。说是,安妃伙同安副将从城外搞来了染有时疫的物品,放在了皇后的宫中,致使皇后染疾,现在情形不大好。”蒋行舟道。

阮阳骤然想起,上一辈子皇后好像也是死于时疫。

蒋行舟问:“你怎么想?”

阮阳迟疑开口:“后宫的事,会交给你来审吗?”

“我觉得这事不简单,如果安副将之罪落实,最对安氏一族怀恨在心的一定是皇后的父亲,谢尚书。”

“谢秉怀……”阮阳拉长了字尾,“也就是说,并非冲着安庆来的。”

蒋行舟赞许地点点头,意识到阮阳看不见,道,“我觉得事出蹊跷,毕竟你说过,安副将同稷王素来交好,差一点还和你家结成姻亲。”

“那又和谢秉怀有什么关系?”

蒋行舟顿了顿,解释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稷王到现在都没被皇帝处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