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欲一来京城就惹上宫里的人,更何况阮阳身份特殊,眼下还是能避就避。故而他也不打算和这几个太监纠缠,一手牵阮阳,一手牵缰绳,扭头便走。

“站住!”有个太监在身后喊道,“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?!”

蒋行舟没理,那人却快步上前,挡在了蒋行舟的面前,指着阮阳鼻子喝道:“你这贱民扭断了他二人的手,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?”

蒋行舟神色微动,撇开那只手,蹙眉道:“你还要如何?”

“还要如何?”那人狞笑,“还不速速磕头谢罪?”

蒋行舟冷道:“什么时候,堂堂四品官员也要给几个阉人磕头谢罪了?”

“什么四品官员?”那人显是一怔,但不多时又觉得是蒋行舟信口开河,并不信他,“你信不信我告你假冒朝廷命官?”

蒋行舟阴沉着脸,盯着他看了半晌,这太监只道是蒋行舟心虚,啐了一口:“没命死的东西,我呸!”

蒋行舟却道:“你手伸来。”

这条件还以为蒋行舟要给他看什么敕文鱼符,狐疑着伸出手,就在瞬间,一声惨叫穿云而过。

“去,禀报你们主子,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,大理寺少卿姓蒋名行舟,她若要降罪,随她来便是!”

扔下这么一句,蒋行舟抱着阮阳上马,一夹马腹,扬长而去。

马背上,蒋行舟这才问起刚才发生了什么,阮阳道:“我就站在马旁边,他们不知道要干什么,要我让开,我没动,他们就说我挡了他们的路,上来便动手。”

若是阮阳能看得见,这几个太监便不会只是胳膊脱臼这么简单。

蒋行舟道:“他们是坤宁宫的太监,应该是出城来洗皇后的衣物的,皇后身染时疫,在宫里洗的话那水也不好处理。”

说着,他将擦干净血迹的匕首还给了阮阳:“你的匕首,我小小借用了一下。”

“你把他手砍了?”

“倒也没那么血腥,”蒋行舟失笑,“再说了,小小匕首,怎么能砍断人的手腕?”

“可以的,插入关节中……”

蒋行舟打断他的后话:“那得多疼。”

“比这个更疼的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

“不知道,断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