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大人,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又何苦再冒天下之大不韪?”韩太医的表情很复杂,好像是想劝蒋行舟,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立场劝。
“他不是大不韪,”蒋行舟看向阮阳,意有所指,“放任恶虎伤人才是。”
说这话时,蒋行舟表情时阴时沉,一刹那又恢复如常。
好半天,韩太医才混混茫茫地开口,说:“蒋大人,你真的很像他。”
他的目光是在透着蒋行舟看那位遥远的故人,但故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了,眼前又只剩下蒋行舟一个人。
蒋行舟一笑置之。
“我还有个问题。”阮阳又道。
韩太医颔首说:“你讲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赵太后下的手?”
“因为太子中毒而亡只是一个开端,多年之后,稷王一家也被下了同一种毒,这时距离前朝已经过去了数十年,除了她没有别人了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,”阮阳顿了顿,“你是太医,那太后受到那封信的事,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因为我也……收到过一封信。”韩太医言尽于此,他看向蒋行舟,转而说道,“而且,太岁应该现在还在太后的手上。”
蒋行舟:“您说什么?!”
他一时心切,竟是直接抓住了韩太医的胳膊:“太后手上还有太岁?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,蒋行舟大喜过望,久久不能平静。
韩太医说,赵太后有个私人药库,里面藏药众多,但这药库可能在宫中,也可能在别的地方。
——得想个法子让太后自己把这药拿出来。
但,他还需要一个人的援手。
第二天,蒋行舟去了大理寺狱,因为时疫,狱卒病的病,休的休,左右大理寺狱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幺蛾子,守备疏忽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蒋行舟便趁着这个机会溜了进去,没有惊动姚昌寿。
安庆被关在靠里的一间牢房里,蒋行舟去时他正靠着窗子发呆。
“安副将。”蒋行舟出声轻唤。
安庆被叫回了一丝神思,茫然地看过来,“你是……”
“大理寺少卿,姓蒋名行舟。”
“大理寺少卿……”安庆这才正眼转了过来,“你便是近日来在京城中施药之人?”
这事传得沸沸扬扬,狱卒进出间也会谈论此事,难免让安庆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