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南感到一股血热扑到了脸上,用手一抹,大惊道:“大侠!你受伤了!”

阮阳咬紧牙关,用剑利落地斩断箭头,换左手执剑,又是一夹马腹。

明明只是四人二马,却有万夫莫敌之势。

四人一路朝城门杀去,到了城门,阮阳跃马扬剑,眼神死死盯着前方。

——只要有人敢拦,则必丧命于此。

与此同时,谢府

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了正厅,还没到上朝的时候,谢秉怀掀开昨夜未解的棋局,唤仆从端来一盏香茗,提盖一呷,香溢满室。

他食中二指拈着棋子,思索了一会,落于一处。而后再举一子,落于另一处。

就在这时,小仆从门外走来,伏在他的耳畔道了句什么,谢秉怀便抬了抬眼,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
“是。”小仆退了出去,不一会儿,一人逆着晨光,捧着什么东西而入。

“你来了——东西放着,你先来看看这棋。”谢秉怀冲他招了招手。

“大人,王灵死了。”那人走到一旁,放下手中的玉匣,“他们身上也有一枚玉佩,可惜碎了。”

“无妨,”谢秉怀不知是说王灵还是玉佩,扔给他一枚棋,“你来看看,白子还有没有救了。”

那人推手一礼,随后笑吟吟地落座,正是李枫。

李枫想了一会,落子。

“你这一子,落得有几分讲究。”谢秉怀道。

李枫也坦荡地笑:“被大人看穿了。”

不过白子再怎么样都没得救了,他落在哪里都一样。谢秉怀笑着收回手,又喝了一口茶。

“大人就不想看看那里面的东西?”李枫问。

谢秉怀道:“猜都能猜到了。”

李枫抿唇:“大人英明。”

谢秉怀慢吞吞地收棋,“你们以为是在匡扶正义?你们的所作所为恰好都成了推着我这艘船不绝前行的流水,看看你们给我送来了什么——”

李枫一愣,很快意识到谢秉怀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。

“太后毒杀前太子,假传遗诏,毒杀皇后;皇帝鸠占鹊巢,谋害亲叔全家上下。他们忙活了半天,证据现在全在我的手上。”

李枫适时接话:“若非太后信任罗将军,罗将军很难借金福的手把罪嫁祸到太后的头上,一切也不会这么顺利了。”

“他之前还让我饶那两个一命,”谢秉怀摇了摇头,“他对阮阳那孩子还有点情义,当年也是阴差阳错救下姜氏,如今又用姜氏作饵,引那孩子上钩,他难免于心不忍,过不了自己这一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