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一时没拿定木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蒋行舟暗地里捏了捏阮阳的手,回过身去,客客气气地说:“苗都统统领万军,我兄弟二人如何担得起您说媒。”
“实在是二位年轻有为,王上有心嘉奖,又觉得那些身外之物太过俗气,才子佳人才是绝配,”苗威笑了,“大人说,对不对?”
不同于蒋行舟的圆滑,阮阳说话直接多了:“大战在前,起不得旁的心思。”
他拒绝得干脆,苗威笑意淡了些,没料到阮阳如此不识抬举,但也没有穷追猛打,未再提此事。
可蒋行舟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木河唯恐木凌再生事端,急着想将他二人收入麾下,一招不行一定再行一招,只怕逼婚一事很难一笔揭过。
若是他们不答应,大可以一道圣旨赐个婚下来,到时候便是赶鸭子上架,也不怕他二人有了妻儿再有异心。
只是,蒋行舟没想到,赐的这道婚,新娘子竟然是当朝木鸢,而赐婚的对象便是蒋行舟。
金红色的圣旨在阮阳手中捏成了破布,蒋行舟阻拦未果,只得由着他去。
只见阮阳在帐中踱步,倏而回首,皱着眉说:“那木鸢才几岁?就这么被她亲哥给卖了?”
蒋行舟道:“不是亲哥,木河倒还没这么大方,木鸢是他堂妹。”
“这又不是重点,”阮阳颇为烦躁,“那怎么办?圣旨下了,你若是不娶,便是抗旨不遵,若是要娶……”
其实,若真要娶,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。
勘破这一点的阮阳更烦了。他将圣旨随意一丢,闷闷不乐地说:“蒋行舟,我不想让你娶她。”
“我没打算真娶她,我本也不欲让一个女子成为谋权的牺牲品,”蒋行舟俯下身去,将皱皱巴巴的圣旨捡起来,展开,叠好,“更何况我本就心有他人,不管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都不能牵扯一个无辜之人入局。”
阮阳侧目看着他的动作,“你心有他人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蒋行舟手下一顿,没回头。
“谁?莲蓬?”
“你怎么会提起她?”
阮阳恹恹道:“我知道她喜欢你,你如此一表人才,她会倾心于你也并不意外。”
一表人才四个字,阮阳咬得很重。
蒋行舟有些讶异,他都未察觉,阮阳对于这些事倒是很敏锐。
然而,阮阳的敏锐仅限于别人的情爱,对于蒋行舟的心意,他则迟钝得有些令人发指,竟还来问蒋行舟的心上人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