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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淮胥位高权重,不论家里家外,只要下的指令,几乎无人敢反驳。

饶是苏平川还想多问一句,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犯的错,母亲却要跟着一道受罚,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。

宴席已然无法继续,苏淮胥拂袖而去,背影仿佛还散着余怒。

“今日实属意外,是苏某教子无方,叫诸位看笑话了。”苏宴海无奈地强打起精神来招呼宾客,苏平江也去从旁协助了。

无人在意刚刚缓过劲的苏平河。

她在南星的搀扶下走出膳厅,往山园的方向缓缓而去。

“今日演得不错。”苏平河见四下无人,神色也不见了虚弱,嘴角弯弯,满眼都是笑意。

南星亦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:“孙夫人和三少爷张狂多年,今日可算是遭报应了,奴婢心里不知多开心。”

“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。”

苏平河行至湖边,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白瓷瓶,盯着看了片刻,忽地轻笑了一声,一扬手,白瓷瓶“咕咚”一声落入水中。

“苏二少爷不光演技了得,没成想这毁灭证据一事,也做得如此顺手。”

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吓得苏平河浑身一激灵,赶忙转头看过去。

第二十二章 简直坏透了!

身后树影婆娑,来人一袭靛蓝云锦长袄,领口和袖口都滚了雪白的毛边,身姿如玉,挺拔如松,说不出的清贵雅致。

只是那冷淡的眉眼仍旧拒人千里,竟比这冬月的天气暖不了几分。

“段兄身子这么快就恢复好了?”苏平河见是他,心里反倒安定了许多,扬起笑脸跟他打了声招呼。

段长暮见苏平河毫不惊慌,淡漠的黑眸里多了一丝玩味:“不早日康复,如何能亲眼目睹苏二少爷亲自下场唱的这出好戏呢。”

“叫段兄见笑了。”苏平河故意不接他的话,语气里多有敷衍。

“你怎的半点不怕?”段长暮要比苏平河高出半个头,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端视着她。

苏平河示意南星退下,朝段长暮微微一笑:“段兄既没有选择当众拆穿我,自然有自己的考量,我有何好怕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