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闻言很是不悦:“他虽说是段老将军的嫡孙,但咱们家也是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家,哪里就这般高攀不起了?”
“祖父那一辈确实相距不远,但母亲可知道,人家的父亲为国捐躯之后就已被追封为万户侯了,他虽然尚未及冠,但这个侯爷的爵位,却是早就为他空悬着了。”苏平江道,“若此人是个草包便也罢了,偏偏又是个厉害的,将来……”
苏平江说到这里,又戛然止住了嘴:“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,时辰不早了,咱们赶紧去淮园给祖父请安吧。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淮园而去,苏平河走在人群中,暗自琢磨着,看来自己这个大哥还不算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蛋,苏家将来倒也不一定没得救。
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多,以她目前的能力,能把沈氏和自己保全住了就算是谢天谢地了。
而苏溪宁在听了苏平江这番分析过后,非但没有对段长暮死心,反倒更加倾心了。
她暗自看了看苏平河,心下打定主意要从他那里下手,来接近段长暮。
长房众人到达淮园时,二房的人也刚到,经历过孙氏一事之后,两房的人见面都有些许尴尬。
但苏宴海到底是久经官场之人,惯会粉饰太平,见到刘氏时还是客客气气,笑容盈盈:“长嫂新年好。”
“二叔有礼了。”两人冠冕堂皇地客套完以后,就一起坐在前庭等苏淮胥的到来。
“平江在翰林院也有三个年头了吧?”苏宴海笑呵呵地问道。
苏平江赶忙毕恭毕敬地起身回答道:“回叔父的话,到今年三月,就满三年了。”
“时间过得可真快啊。”苏宴海又问,“你可想好将来要进哪个部署?”
“叔父在户部,平江自然也想去户部。”
“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苏宴海笑着摇了摇头便没再继续。
苏平河自然知道苏宴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户部已然在苏家的掌控之中,苏平江再进户部也就对苏家没有了任何意义。
如今六部里面,除了礼部和工部这两个不太受人重视的部署,以及兵部这个多由武官掌权的部署,其余还剩吏部和刑部,都是相当重要的,若是苏平江能进其中任何一个,并且站稳脚跟,那对苏家地位的巩固简直会有一个质的飞跃。
当然,这些也由不得苏平河操心,她甚至知道将来苏平江会入刑部,处处受大理寺制衡,过得并不舒心,但这与她又有何关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