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段长暮也没叫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,远远地就迎了出来。
刚沐浴过的段长暮头发还半散着,外罩一件银灰色云纹鹤氅,里头青蓝色的直缀隐隐透出来,显得清贵慵懒,比平日少了几分肃杀。
垂眸看了看苏平河仍旧发红的手,段长暮眉心一皱:“你当真跟熏风掰手腕了?”
苏平河料到定是望舒将此事禀报给他了,也不意外,跟着他走进主屋,边四处打量着边漫不经心地答:“对啊,我还赢了他呢,厉害吧?”
段长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接过她手上捧着的小竹盘,顺手捏了一个爆米花放进嘴里,也不评价是否好吃,只问:“你手不痛吗?”
苏平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,红得几乎要肿起来,火辣辣的,但也算不上太痛。
“还好啊。”苏平河无所谓地甩了甩自己的手道。
段长暮没说话,只将小竹盘随手往手边的小桌几上一扔,转身步入了内室。
苏平河继续打量着这间主屋的内部装饰。
看得出来,这屋里的桩桩件件都价值非凡,但无论从色泽还是造型,看起来都是端雅大方的类型,可见屋子的主人并不是一个浮夸奢华之人。
没过多久,段长暮便从内室出来了,手上握着一个白玉瓷瓶。
“过来,坐。”
段长暮指着自己面前的罗汉椅朝苏平河吩咐道。
苏平河不明所以地坐下,眨巴着眼睛问:“怎么了?”
怎么看上去一脸不高兴的样子?明明刚刚自己进府时,这人还不是这样的神色啊。
“手。”
段长暮从瓷瓶里取了些金莹剔透的药膏出来,半蹲下去,朝苏平河摊开手。
苏平河这才意识到原来段长暮是想帮自己擦药。
“不用了,我又不疼。”苏平河摆手道。
段长暮抬眸瞪了她一眼,眼底满是隐忍的怒意,一下就震慑住了她。
苏平河乖乖地伸出手,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冰凉的药膏抹在自己红肿的手上。
那么轻柔,仔细,叫人瞬间连动都不敢乱动。
“苏平河,”段长暮慢悠悠地开口道,“我不管你用的什么招数,以后不许再用了。”
第一百章 胡闹!
苏平河吓得手一抖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有几斤几两,我还不知道?”段长暮捉住她的手道,“凭你的本事,明明连熏风的一根手指都赢不过。”
苏平河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