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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嘛,这也太阴狠了,就算伯父对自己严厉了些,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?”

苏平河听到这样的议论声,忍不住与那人叫板道:“什么叫‘就严厉了些’?你家叔父长辈会叫你睡在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?会给你下毒想要害你残废?会倾吞你生母的嫁妆?会逼良为娼去开地下暗娼馆?”

“哟,这位小兄弟,你在此为状元郎忿忿不平,处处维护,人家状元郎能认得你是谁啊?”那人讥笑道,“心疼人家状元郎身世凄惨,你还不如心疼心疼你自己吧!”

“你怎么知道状元郎不认识我?实不相瞒,状元郎跟我正是同窗好友!”苏平河不服气道。

“少吹牛了,你既是状元郎的好友,自可递了拜帖去段府拜访,何需在此地与我等一起挤着,就为看状元郎一眼?”

苏平河本还欲与其争辩,但随着巷子口开始传来闹哄哄的嘈杂声,那人也将视线移至人声鼎沸之处。

段府门口虽有官差管制,但仍是人头攒动,乌压压的一片,此刻人群中都在此起彼伏地惊叹着状元郎惊为天人的容姿。

段长暮不知怎的,远远就瞧见了人堆里的苏平河。

——他竟然还来了这里?还似乎满面通红地在与人争论?

段长暮利落下马,稳稳落地,又是激起人群一阵骚动。

姜氏满眼期待地望着段长暮,没想到他却径直走向了人群。

苏平河被拦在官差身后,见段长暮朝自己走来,伸手挥了挥:“嘿,状元郎!”

段长暮一脸黑线,上前一把把她从人群里拽了出来:“这么多人,跑这来做什么?”

“我来给你捧场啊。”苏平河朝他眨了眨眼,方才与人争论的不悦一扫而光,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。

段长暮摇摇头,领着她往段府走,全程没有把眼神落在除苏平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。

苏平河得意地回身望了望方才与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人,心满意足地捕捉到了那人难以置信又艳羡不已的眼神。

段长暮好笑地将她的头扭过来:“还盯着人群做什么?好好的干嘛跟人家吵架?”

“谁叫那人胡乱编排你!”苏平河气愤地说,“分明就是嫉妒你,还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。”

“你都知道对方是因为嫉妒才出言不逊,还有什么可气的?”段长暮笑了笑,“为不相干的人,气坏自己身体,值得吗?”

段长暮领着苏平河经过姜氏身侧,没有搭理她分毫。

姜氏只好尴尬地收回了自己谄媚的笑容,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往府里走。

府门落下,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就没了兴致,渐渐都散开了。

“段长暮,我方才在仙客来瞧见你游街了,真威风啊。”苏平河羡慕地感慨道,“你瞧见我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