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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飞机嘛,就是一种会飞的鸡……”苏平河开始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起来。

“会飞的鸡?”段长暮又用一副看傻子般的表情盯着苏平河道,“你觉得你自己正常吗?”

苏平河:“……”

“段长暮,你饿不饿?”苏平河岔开话题,摸摸自己的肚子道,“虽然我很担心楚怀夕,但这都过午时了,咱们还没吃饭呢,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,也得加强营养啊。”

段长暮点点头,缓缓扶着墙壁站起身:“我方才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,简单吃点吧。”

马场的随从见状也赶忙跟了上来:“两位公子可是要去用膳?请随小人来。”

段长暮仗着自己伤势重,自然而然地就将胳膊搭在了苏平河的肩上,苏平河也不好意思推辞,只好扶着他往前慢慢走。

马场准备的吃食虽简单,但却很新鲜,不光有苏平河等人猎得的野鸡和野兔,还有林中现挖的春笋和现摘的菌菇。

段长暮伤势重,只喝了点草菇炖鸡汤,苏平河倒大约是花费了太多力气,一口气连干了三碗米饭。

“对了,那头大虫是被你砸伤了脊背才丧命,皮毛保存得应是极其完整,你想不想要件虎皮披风?”

苏平河一听这话,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孙悟空围着虎皮短裙的画面,又想到苏平川嘲讽自己是猴子,连忙摆了摆手:“我可不要,山大王才穿那样的披风!”

段长暮轻笑一声:“那就做成虎皮毯子,应是保暖得很。”

苏平河似乎并不关心这些,她犹豫了半天,小声问道:“你说……我徒手打虎的事情流传出去,人家会不会觉得我很野蛮?”

尤其是万一传到了周书越那样的文人耳朵里,他又不知道自己是服了大力丸才会得了如此神力……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穷凶极恶之徒?

“在意那些做什么?”段长暮不解道,“你这般神武的威名传出去,苏平川之流对你敬而远之,不好吗?”

“也不是不好啦……”苏平河哀怨般地叹了口气,“就是不知道周夫子听说了,会不会觉得害怕。”

段长暮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:“你很在意周夫子怎么看你?”

面对这样的问题,苏平河总觉得自己的脸有些许发烫,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我只是不希望他误会我是血腥残暴之人罢了。”

段长暮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堵塞感,这令他感到极度不悦:“那样的状况下,不是你死就是它亡,如何算得上是血腥残暴?”

“但周夫子是个风光霁月之人……”苏平河仍旧万分纠结,“我怕他……”

段长暮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:“那我呢?”

苏平河满脸诧异:“你什么?”

“你只怕他会误解你是血腥残暴之人,怎么不怕我会误解?”段长暮死死盯住她的双眸,语气冷厉,“因为你心里我也是这样残忍嗜杀之人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