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宴海知道自从上回苏平河面过圣以后,苏淮胥对苏平河的态度就有了极大的转变,当下也只好讪讪地陪笑道:“儿子也是为了父亲您的身子骨着想嘛,并没有针对平河的意思。”
苏淮胥冷哼一声,又转过身去与苏平河谈笑,摆明了就是要给苏平河撑腰。
“平河,你如今长大了,听话懂事,祖父看了很是为你故去的父亲高兴,”苏淮胥宠溺地摸摸苏平河的头道,“若是你能像你大哥似的,再中个进士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“祖父放心,平河定不负祖父所望。”
这还是苏平河穿到大齐来第一次参加苏府的除夕家宴,因着一年来的努力,终于为不甚出色的原身在苏府挣得了一席之地。
家宴结束后照理是应在淮园守夜的,但苏淮胥不太注重这些礼节,加上年事已高,容易困倦,便吩咐各园都散了。
苏平河心情不错,先去沈氏院子坐了一会儿,等到沈氏安置后便又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院子。
没想到,一推开自己屋子的门,就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。
那人一身玄色窄袖锦袍,腰间佩戴着金玉蹀躞,长身玉立,负手而立。
——不是许久未见的段长暮是谁?
听见开门声,段长暮缓缓转过身来,悠然自得地问了句:“回来了?”
倒好似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般。
苏平河只愣了一瞬间,便慌慌张张地把门给关紧了,朝屋外吩咐道:“南星,我有点事,你不用进来伺候了。”
得到南星的回应后,苏平河又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段长暮拉至内室,压低声音问:“你这么快就办完差了?”
段长暮摇了摇头:“才巡视了九个州而已。”
“钦差大臣非应召不得回京,你怎么擅自溜回来了!”苏平河大吃一惊,“你这样被人发现了,就不怕圣上怪罪吗?”
大半年未见,段长暮周身气度好似又沉稳了几分,看向人的眼神愈发幽深,叫人不敢直视。
“不是某人说想为我过生辰的吗?”
苏平河虽然惊讶于这人会因为自己随口一句话,就冒险赶回京城,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扶光一句,养不熟的白眼狼,什么话都要往外说。
“说的也是,今日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生辰,我还是先祝你生辰快乐吧。”
“我的长寿面呢?”段长暮又得寸进尺地问。
这大半夜的吃什么长寿面?莫说除夕夜何大娘早就回乡了,就是自己这时候想去下厨,动静也未免太大了吧?
但人家巴巴地赶回来过个生日,连碗长寿面都吃不上,又有点可怜……
苏平河为难地扁了扁嘴,忽然想起来自己屋里还有现成的方便面!